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致。
靠窗处一架古琴横陈,琴弦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案几上的博山炉中飘着袅袅青烟,香气缭绕,让人略感困倦。
一位身着朱红色纱裙的女子立在雕花檀木屏前,金丝绣着鸾凤的裙裾垂落如瀑。
她的手中执着一支羊毫,似乎是想在宣纸糊成的屏风上勾勒些什么,却又迟迟无法下笔。
“桌上有茶,自己倒。”
女子开口,鲜红的唇吐出毫不掩饰的幽怨语调。
她摘下发簪,转身的瞬间,袖摆轻扬,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莲。
夏仁抬眼,匆匆一瞥,竟是一瞬失神。
无他,眼前这女子生的极美。
饶是见多识广,自诩看尽人间绝色的夏仁见了,脑海中也不自觉地蹦出“倾国倾城”四个大字。
……
“好,好久不见。”
夏仁没头没尾地蹦出一句。
“怎么会呢?公子是不是脑袋被绣球砸坏了,奴家可是第一次见到金陵苏家的赘婿呢。”
周南灼美目流转,嘴上说着不在意,却是将“赘婿”二字咬得极重。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
夏仁摇头,他先前就有猜想。
自己好歹是一教之主,若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知晓他的身份来历,那这教派解散也罢。
他丢不起这个人。
教坊司的花魁自然不会知晓说书先生口中的囚龙钉是真是假,但眼前这位“胭脂铺”的主人却是个例外。
她有很多名字,也有很多身份。
光夏仁知道的,就有不下五个。
诸如,号称小人屠的拓北王的王妃,八十万禁军统领的遗孀,妙音门的当代门主,先帝亲点的武才人,以及魔教教主的绯闻道侣……
有些时候,夏仁也很疑惑,明明女人是个黄花大闺女,却硬是要扮成祸国殃民的妖女,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
“想到我?”
周南灼的语气依旧幽怨,“呵呵,是想着怎么从教坊司花魁口中套话吧。”
“哪里的话……”
夏仁嗅出了对方话中的酸味,他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以对。
“最新一期的《胭脂榜》?”
视线正巧落在了桌上,夏仁随手翻开摊开在桌上的小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自己极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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