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抚味道,能叫出不少小头目的名字,记得谁家老人有病,谁家孩儿还小。李逵和戴宗跟在他身后,一个凶神恶煞却对宋江言听计从,一个精明干练帮着处理琐事。
他并不直接干预军务,只做那些“体恤兄弟”的“小事”。但就是这些小事,让“宋公明仁义”的声音,开始在某些疲惫或惶恐的喽啰中间悄悄流传。
吴用默许了这一切,甚至在某些物资调配上给予了方便。或许在他眼中,宋江这套收揽人心的办法,对稳定大战前的军心有利。
赵宸冷眼旁观,按兵不动。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北麓营地,看着樊哙和李嗣业将三十四人操练得杀气腾腾,看着张清带着几个人叮叮当当打造弩机部件。陈平则如同一道影子,不时将寨中各处的动向轻声汇报。
第三天夜里,陈平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吴用军师,今夜亥时三刻,独自去了宋江暂居的客舍,停留了近一个时辰方出。”陈平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的人隔得远,听不真切,但送吴用出来时,宋江提到了‘招安’、‘正道’、‘前程’几个词,语气颇为热切。”
赵宸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吴用和宋江的深夜密谈,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深入。招安……果然是他们之间最能达成共识的基点。
“知道了。”赵宸语气平静,“华先生那边呢?”
“华先生每日为天王行针用药两次,对外一律称‘毒性顽固,仍需时日’。按先生私下所言,天王体内毒素明日应可拔除大半,神志随时可能清醒,但体力恢复仍需数日。”
“告诉华先生,不必急于让天王‘康复’。”赵宸道,“在他能安全理事之前,‘需要静养’就是最好的状态。”
“是。”
陈平退下后,赵宸独自坐在黑暗里。系统的沉寂像一块冰冷的铁压在心头,但另一种东西却在沉寂中疯狂生长——那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对局势的掌控欲和计算力。
没有了随时可用的外挂,他反而必须将每一分注意力都投入到真实的人心与算计中。宋江的仁义表演,吴用的权衡摇摆,林冲的专注务实,阮氏兄弟的直率勇猛……每一张面孔,每一种心思,都必须在脑中的棋盘上重新推演。
第四日,济州府团练使黄安率领的一千官军,在梁山泊外扎下营寨。战船二十余艘,旌旗招展。
大战,一触即发。
而梁山聚义厅的主位上,依然空着。权力的暗涌,在水面之下,已激荡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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