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
林休的声音有些发颤,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那个老先生,抱着书,缩着脖子,一步一滑地往回走。到学堂门口的时候,人已经冻僵了,胡子上全是冰碴子。但他怀里的书,还是热的。”
“他进门第一句话不是喊冷,而是笑着对孩子们说:‘书买回来了,咱们接着上课。’”
大堂里静得可怕。
苏墨死死咬着嘴唇,手中的笔飞快地记录着,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这种读书人为了传承而舍弃温饱的风骨,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第三个场景,更简单,也更绝。”
林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家农户,为了攒学费,三年没闻过肉味。家里那只老母鸡下的蛋,是全家的指望。有一天,孩子想帮娘干活,结果脚下一滑……”
“啪!”
林休拍了一下大腿,“那唯一的鸡蛋,掉在地上,碎了。”
“孩子没哭着要吃,而是趴在地上,用手去捧那个碎鸡蛋,一边捧一边哭,嘴里喊着‘娘的药钱没了,我的学费没了’……然后,那孩子低下头,把沾着土的蛋液,一点点舔干净。”
“够了!”
苏墨猛地合上本子,把笔往地上一摔,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陛下,别说了!这本子臣接了!这要是写出来不能让那帮权贵哭得死去活来,臣就把这戏台子给吃了!”
这种细节,这种画面感,对于这个时代习惯了宏大叙事和才子佳人套路的文人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去写!”林休大手一挥,“给朕写出一部神剧来,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大圣好声音之寒门学子》!”
……
剧本有了,接下来就是排练。
林休化身为魔鬼导演,把教坊司那帮乐师和灯光师折腾得欲仙欲死。
“把那编钟撤了!那是庆典用的,太喜庆!”林休指着乐师团吼道,“换二胡!还有唢呐!对,就是那种送葬用的调调!到时候那冻僵的先生一出场,二胡先给朕拉一段《二泉映月》那种感觉的,必须凄凉,必须惨绝人寰!”
“灯光!灯光师呢?”
林休指着头顶辉煌的宫灯,“太亮了!这也太亮了!把大灯都灭了!只留几盏那种惨白惨白的灯笼,追光打在演员脸上。要那种阴影效果,显得人越瘦越好,越憔悴越好!”
为了追求真实效果,林休甚至让人去御膳房弄了点锅底灰,把那几个扮演穷学生的眉清目秀的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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