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几乎是踮着脚尖,屏着呼吸溜出单元门的。
她一步三回头,紧张地望向自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直到拐过花坛,确信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再也无法捕捉到自己,才像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儿,飞快地冲向路边那辆熟悉的红色小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砰”地关上车门,她立刻拍着椅背催促:“快走快走。”
余潇潇看着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调侃:“干嘛呢你这是?跟做贼似的,后面有追兵?”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道,姜黎这才将紧绷的后背缓缓陷入座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按下车窗,任由夜晚微凉的风灌入车厢,用力呼吸着这难得的、不被监视的自由空气。
余潇潇嗤笑:“至于吗?有那么夸张吗?”
姜黎扭过头,对着余潇潇大倒苦水:“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妈这几天有多变态,我现在上个厕所,她都要守在门口,超过三分钟没动静,敲门声准时响起。”
“我滴乖乖,我家在20楼,我还能跳下去不成?”
她越说越激动,伸出手指,一根根掰着细数黎女士的罪状:“还有更离谱的,大半夜醒来,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幽深深地盯着你,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我差点当场心脏骤停。”
余潇潇听着她声情并茂地控诉,非常不厚道地笑倒在方向盘上,车子都跟着晃了晃:“你也别埋怨她,当年你拿一张假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去忽悠你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结果。你做初一,她只能做十五。这不是很公平吗?我能理解阿姨,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姜黎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
“你还笑。”姜黎没好气地捶了她一下,“幸灾乐祸是吧?小心报应,以后你妈也这么对你。”
她重新靠回椅背,宣誓般举起拳头,眼神里重新燃起斗志:“我不管,今晚,在我正式踏入‘社畜’生涯前,谁也不能阻挡我好好释放激情。”
想到未来要在律所当个端茶倒水的前台,姜黎胸闷。
这一切,都源于三年前她亲手伪造的那份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黎女士一个出其不意的空降到她学校,拆穿了她精心构筑的谎言。
向来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在家更是说一不二的黎女士,在震怒之下,当即勒令她收拾行李滚回海市,并下死命令:必须找个和法律沾边的工作,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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