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疼痛与修复的拉锯战中,被拖拽得无比漫长。
当安全屋内那层用以照明的、取自废弃萤火石的微光不知第几次明灭,林辰体内那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终于逐渐平稳下来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微妙的“被注视感”,如同初春冰面下的第一道裂痕,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它并非压迫,也非威胁,更像是一种……存在感极强的“在场宣告”。仿佛房间里多了一个无形的、散发着月华清辉的“太阳”,即便闭着眼,也无法忽视其存在。
林辰的心脏骤然一缩,随即又缓缓放松。来了。
他睁开眼,没有立刻转头,而是先缓缓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但已能自如动作的手脚,感受着体内那“焊死”的、水火偏盛但总算能运转的五行灵力。然后,他才以尽可能平稳(忽略微微颤抖)的动作,撑着墙壁,慢慢站起身。
目光,投向角落。
瓦罐依旧在那里。但罐口边缘,那层流转的月白光晕,已然消失不见。不,并非消失,而是……内敛。所有的光华,仿佛都被收敛到了罐内,凝聚成一点温润皎洁、如同实质的核心光源。光源周围,空气微微扭曲,光线折射出淡紫色的、星云般的细微光尘。
罐内,那一直蜷缩着的、巴掌大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她依旧维持着缩小的形态,银紫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月华,披散在苍白却不再透明、反而透出一种莹润玉色的肩头。身上那件用林辰旧袍布料勉强改制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迷你袍子”(林辰在她沉睡时用最后一点精力缝的),松松垮垮地罩着,意外地衬出几分稚拙的可爱——如果忽略她此刻脸上那绝对与“可爱”无关的表情的话。
那是一张精致得近乎虚幻的小脸。五官的比例完美得不似真人,眉宇间依稀残留着昨晚(?)林辰惊鸿一瞥时感受到的那份高华与疏离,但更多的,是一种初醒后的、带着审视与评估的平静。她的眼眸已经完全睁开,幽紫色的瞳仁深邃如星空,却又清澈得映照出安全屋内简陋的一切,以及林辰那张写满紧张、疲惫和些许讨好的脸。
没有懵懂,没有茫然。那眼神里,是一种历经万古沉眠后、重新认识世界般的冷静观察,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平静的审视。
她静静地看着林辰,小小的身躯坐得笔直(尽管在瓦罐里),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仪态。没有开口,也没有传递意念,但那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话语都更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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