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杂着灼痛、冰凉、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仿佛打翻了化学试剂柜般的驳杂气味。
林辰觉得自己像是在高温熔炉和冰窟窿之间被反复抛掷了八百遍,最后又被扔进了一台高速搅拌机,灵魂和肉体都碎成了渣,又被某种蛮横的力量强行捏合在一起,每个零件都装错了位置。
他**了一声,艰难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安全屋那低矮、粗糙、涂抹着暗红色“地火渣泥浆”的顶壁。熟悉的环境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至少没死在外头,变成地火池边一具焦黑的“背景装饰”。
然后,是浑身上下传来的、难以言喻的剧痛。胸口像是被大象踩过,肋骨至少断了三根(感觉上)。经脉更是惨不忍睹,像是被烧红的铁丝网反复刮擦过,又酸又胀又痛,灵力干涸得如同沙漠,那好不容易维持的“伪五行灵体”状态……嗯?居然还没彻底崩溃?反而有一种……被强行“焊接”住的、极其别扭的稳固感?
他试图动一下手指,指尖传来剧烈的刺痛和麻木。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破袍子几乎成了布条,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灼伤和水泡,混合着干涸的血迹和黑色的地火渣灰烬,整个人就像刚从灾难现场刨出来的幸存者,还是最惨的那种。
“嘶……”他吸了口凉气,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眼前发黑。
我是怎么回来的?他记忆的最后一幕,是地火池边吐血昏迷,怀里揣着那颗烫手的火灵晶……难道是王管事大发慈悲,或者哪位路过的好心师兄?
不可能。
他艰难地转过头,目光扫视狭小的安全屋。
瓦罐静静地待在角落,月白光晕平稳流转,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林辰敏锐地察觉到,那光晕的中心,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一点,流转的速度也快了一丝,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吃饱喝足后小憩般的“慵懒”?
而他自己躺着的身体下方,原本冰冷粗糙的石板地面上,不知何时,竟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乳白色的、仿佛半凝固的羊脂般的奇异物质?这物质紧贴着他的伤口和皮肤,传来阵阵清凉温润的滋养感,正极其缓慢地渗透、修复着他破损的躯体,同时,也在吸收着他伤口处残留的地火毒煞和狂暴火气!
这……这是什么?仙帝的口水?还是某种高维能量的凝结物?
林辰脑子有点懵。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意念,投向瓦罐方向:“是……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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