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停住了。几秒钟后,他打开车门锁。
侧滑门被拉开,凌晨的冷空气灌进来,带着街道尘埃和柴油尾气的味道。一个穿深色制服的男人探进上半身,目光先扫过车内设备,然后落在秦云身上。男人四十岁上下,脸方而平,眼睛细长,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露出的部分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了看监护仪屏幕,又看了看秦云被纱布包裹的右手和左腿的固定架。
“什么伤?”
“高空坠落,开放性骨折加脏器挫伤。”副驾驶的人递过一个文件夹,“转院手续和病历都在这里,病人需要持续吸氧,不能耽误。”
男人接过文件夹,却没有翻看。他的视线停留在秦云脸上,似乎想从这昏迷的面容中读出什么。秦云保持呼吸平稳,眼皮在镇静剂作用下自然微阖,只有他自己知道,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
三秒,五秒。
车外传来另一辆车的喇叭声,远处有警笛响起,但很快又远去。时间被拉成细丝,随时可能断裂。
男人终于退后一步,将文件夹递回。“走吧。”
车门关上。引擎重新发动,车辆缓缓起步,加速,汇入道路。
直到驶出两个街区,副驾驶才低声对着通讯器说:“过去了。”
“确认对方身份?”周副主任问。
“制服是市交管局夜查队的样式,但肩章细节不对,靴子也不是制式。”副驾驶顿了顿,“他们至少四个人,路边两辆车,都是民用牌照,但车胎是加强防爆胎。”
“知道了。按备用路线前进,三号点汇合。”
通话结束。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已经变了。秦云能感到前座两人的警惕像一张拉满的弓,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触发雷霆反应。
备用路线显然更曲折。车频繁转弯,时快时慢,有时突然在某个路口急转,有时又在无人的小路上疾驰。秦云通过身体的倾斜角度和离心力,在脑海中拼凑着大概的方向——他们在往城外走,但不是高速入口的方向,更像是城乡结合部。
镇静剂的效果正在缓慢消退。指尖的麻木感开始退潮,疼痛则更清晰地涌上来。秦云尝试动了动右手无名指,成功了,虽然动作微小得几乎看不见。
他需要那剪刀。
不是为了攻击——以他现在的状态,连坐起来都困难。而是需要一个能藏在手心里、能划开什么东西的硬质边缘。一个最后的选择。
车辆又一次减速,这次是平稳地拐进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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