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众人面前。
围观的村民还没舍得散开。
王寡妇用尖锐的声音说:“我觉得,翠芬选得好!嫁人嫁人,穿衣吃饭。刘副厂长家,哪哪都好!”
旁边围观的人拉了她一下:“少说两句吧!”
“我有说错?”
王寡妇挣开那人的手,“陈家就这三间破瓦房,下雨还漏雨,加上陈大山去年治病欠的债还没还清吧?如果是我闺女,我也不让嫁!”
陈大山听到这话,背更弯了。
陈建国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想起前世——三年后,父亲也是顶着这样一头白发,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爹没本事,是我拖累你了。”
“爹。”
陈建国扶住父亲说,“咱们回家。”
陈大山抬起眼看一下,只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就拍了拍儿子的手背。
王秀英赶紧抹干眼泪,勉强地笑着说:“回家,娘给你擀面条。我们今晚吃顿好的……”
“吃什么吃!”
陈大山突然间就爆发,旱烟杆狠狠砸在地上,“现在还有脸吃!我们老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烟杆摔在地,直接就断成两截。
全场没一人敢说话。
陈建国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断掉的烟杆,握在手心里。
“爹。”
他看着父亲通红的双睛,“陈家丢的脸,儿子以后会给您挣回来。欠的债,儿子也会想办法帮您还上。从今天起,我们家,不会再让人瞧不起的。”
他说得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张富贵先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建国,有志气是好事。眼下的是……你要不先去公社问问分配工作的事。”
“不用了。”陈建国摇头拒绝了,“工作我自己会找的。”
说完,他就扶着父母回家,身后马上就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还是太年轻了……”
“怕不是当兵当傻了吧……”
“我们等着看吧,会有他哭的时候。”
陈建国充耳不闻。
他走进自家院子——三间瓦房,墙皮严重剥落,窗户上的糊纸都破了好几个洞 了。
鸡圈里还有两只老母鸡静静地趴着,水缸旁边还放着半盆还没洗完的野菜。
1983年,这就是他二十岁的家。
穷,真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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