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懦弱。在族学中,他常常是沉默寡言、被其他家境稍好的宗室子弟边缘化的那一个。这次突如其来的大病,某种程度上也是长期郁郁寡欢、身心俱疲下的总爆发。
“唉……”
李瑾(现代灵魂)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开局,可谓是地狱难度。无权无势,无财无依,只有一个空头宗室招牌,反而可能是一种束缚。
老仆李福是他了解外界和自身处境的主要信息来源。这个老人似乎将全部的希望和感情都寄托在了这位小主人身上,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李福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李瑾拼凑出了更多细节。
“阿郎,您可算挺过来了,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李福一边给李瑾喂着苦涩的汤药,一边念叨,“前几日您病得厉害,老奴想去求本家那边的管事,看能不能请个好些的郎中,或是支借些钱帛……可,可连门房都没给好脸色,说……说咱们这一支早就出了五服,莫要再去打秋风……”
李福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懑。所谓的“本家”,指的是血缘关系相对较近、如今在朝中还算有些头脸的某一房宗室。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月的禄米,又被克扣了不少,送来的都是些陈年旧粟,怕是只够咱们主仆二人喝十来日的稀粥了。”李福愁容满面,“眼看就要开春,阿郎您的春衫还没着落,去年那件已经短了一截……”
李瑾默默地听着,没有像原主可能做的那样,流露出沮丧或愤怒,只是眼神平静地分析着这些信息。生存压力是眼前最现实的问题。吃饭,穿衣,基本的生存保障。
他尝试着下床活动。双腿虚弱得如同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需要扶着墙壁或家具。他走到那扇糊着麻纸的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二月的长安,春寒料峭。阳光斜斜地照进小院,院中一棵老槐树尚未发芽,枝干虬曲地伸向天空。院子不大,墙角堆着些柴火,地面打扫得还算干净,但难掩贫寒之气。透过低矮的土坯院墙,可以看到邻居家升起的袅袅炊烟,以及更远处坊墙上巡逻兵士走过的身影。
这就是大唐,这就是贞观盛世。有万国来朝的恢弘,必然也有蝼蚁求存的艰辛。阳光之下,阴影并存。
“福伯,”李瑾转过身,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带着一种让李福微微一愣的沉稳,“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银钱?”
李福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小主人会突然问这个,而且语气如此平静。他忙答道:“还有……还有几贯开元通宝,还有些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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