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塌啊!”
老人喊:“不塌!”
“这是水脉在‘伸腰’!”
“伸完才露!”
苏野问:
“什么时候露?”
老人说:
“就这一两天。”
“今天不会冲。”
“但会开口。”
风越刮越急。
草一片一片往北压。
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
裂缝深处。
那一抹亮色轻轻——
流了一下。
不是水流。
不是往外冲。
是往里慢慢“动”。
像有人在水里搅动了一根线。
老人差点跪下:
“水声!”
“是水声!”
“它动了!”
徐三眼睛瞪圆:“它就要上来了?”
老人抬头看天:
“不。”
“它会忍到最软的那一刻。”
“水从来不是硬出来的。”
“是软出来的。”
苏野问:
“今天做什么?”
老人盯着北侧那片硬土:
“挖。”
“往北挖。”
“今天要挖出它能走的第一条槽。”
徐三问:
“挖多深?”
老人说:
“一锄头。”
“不准再深。”
“深了……它会被吓回去。”
徐三嘟囔:“水脉还害羞呢?”
老人瞪他:
“它不是害羞。”
“是怕自己走错。”
“走错一次,它可能三年都不出来。”
风静下。
荒地只剩呼吸。
苏野提起镰刀。
徐三抬起锄头。
老人举着木杖。
三人站在那条旧路的上方。
老人轻声说:
“从这儿——”
“把它的老路,接回来。”
“让它记住。”
“这是它的家。”
风吹起。
裂缝深处,再一次传来一声低沉的声响。
比前几天都稳。
像一句话。
像一句古老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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