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觉得,自己可能对“团队基石”这个词有了全新的、带着肌肉酸痛和耳鸣的理解。以前他觉得,基石嘛,就是那种稳重可靠、默默支撑大局的角色。直到他亲眼看着铁牛用他那能劈开山贼脑壳的嗓门,对着十几个新入会的菜鸟战士吼出“都给俺站直了!谁先趴下谁今晚没肉包子吃!”的时候,他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物理意义上的”基石——这哥们儿的存在感,简直像一块被攻城锤夯进地里的花岗岩,又硬又响,还硌得慌。
星痕公会出名后,涌来的新人里,战士职业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原因无他,铁牛在公会战里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一夫当关、被万夫猛捶但就是不倒”)的雄姿,通过魔法水幕传遍了圣城,成了无数热血少年(以及部分少女)心目中的偶像。他们想象中的战士,就该是铁牛这样:膀大腰圆,声如洪钟,扛着门板一样的盾牌,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皱一下,嘴里还能喊着“为了公会!为了兄弟!”然后壮烈……呃,是英勇地顶上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等这些怀揣着英雄梦的萌新战士真正见到铁牛本尊,并接受他的“亲自指导”时,他们才明白,偶像的日常,原来如此……接地气,且费耳朵。
训练地点就在老猎人酒馆后院那片坑洼不平的空地上。铁牛往中间一站,穿着那身修补了无数次、沾满各种可疑污渍的厚重板甲(公会战胜利后,他用分到的钱终于换了身像样点的,但审美依旧感人),扛着那面边缘像狗啃过似的塔盾,眼神扫过面前一排站得歪歪扭扭、装备五花八门的新人战士,眉头拧成了疙瘩。
“都给俺听好了!”铁牛一开口,声浪震得后院那棵老歪脖子树上的叶子都簌簌往下掉,“战士是干啥的?不是让你们冲上去耍帅砍人的!是顶在前面,给身后的法师、牧师、还有会长那种喜欢蹦来蹦去的家伙当墙的!墙懂不?就是得厚!得硬!得稳!敌人打你,你得扛住!队友犯错,你得兜着!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给俺用脑袋先顶一会儿!”
一个新兵弱弱地举手:“牛、牛哥……天塌下来顶不住咋办?”
铁牛眼睛一瞪:“顶不住?顶不住也得顶!顶到趴下为止!趴下了,就算用牙啃,也得啃掉敌人一块脚皮!这就是战士的觉悟!”
新兵:“……”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了。
“第一课!站姿!”铁牛示范了一个标准的防御姿态,双脚如同生根,盾牌斜举,重心下沉,“都给俺学!屁股撅起来!对!腰挺直!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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