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宁静,像一锅煮沸的水。
吴子旭接到消息时,正在县衙处理张阿牛命案的后续事宜,刚在卷宗上画了押。听闻周平自尽,赵刺史要押解王敬之和郑大回徽州,他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连忙带着几个衙役赶往驿站。
赶到时,正见赵刺史的亲兵押着王敬之和郑大往囚车里塞。王敬之依旧腰杆挺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下颌线绷得很紧,见了吴子旭,眼神动了动,像有话要说,却没开口,只是被推上囚车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平岗县的方向,那目光复杂,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郑大则缩在角落里,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里,被亲兵踹了一脚才踉跄着爬上囚车,裤脚都湿了一片。
吴子旭上前一步,对赵刺史拱手道:“大人,周平的后事……”
“你派人处理吧。”赵刺史打断他,语气冷淡,没什么温度,“好生安葬便是,不必铺张。”说罢,翻身上马,看都没再看吴子旭一眼,马鞭一扬,率先出了驿站。
亲兵们簇拥着囚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平岗县城,往徽州府的方向而去。吴子旭站在城门口,望着那队人马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扬起的尘土混着雪粒,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周平的死太过突然,像根没头的箭,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赵刺史行事仓促,他根本来不及细问,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走远。
赵刺史的队伍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到了一处名叫“黑石岭”的山坳。这里两边是陡峭的山壁,怪石嶙峋,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土路,坑坑洼洼,向来是劫匪出没的地方,当地人都绕着走。亲兵们都打起了精神,握紧了腰间的刀,警惕地看着两边的山坡,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咻”的一声,一支冷箭从山坡上射来,快如闪电,正中最前面一个亲兵的咽喉!那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淌,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有埋伏!”亲卫队长厉声喝道,声音在山坳里回荡。
话音未落,山坡上滚下无数巨石,“轰隆隆”作响,砸得队伍阵脚大乱,马匹受惊,嘶鸣着人立起来。紧接着,从两侧的树林里冲出上百个蒙面劫匪,个个手持刀枪,黑布蒙着脸,只露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嗷嗷叫着扑了过来。他们身手矫健,动作狠辣,显然是悍匪出身,上来就朝着押解囚车的亲兵砍杀,招招致命。
赵刺史的亲兵虽也精锐,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又占了地利,顿时陷入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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