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司制司转呈?不合适,这已远超司制司职权。
通过高力士?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且他上次警告我“莫与西市往来”,态度莫测。
通过卢老夫人?这会将京兆尹府直接卷入,未必是卢老夫人所愿。
思来想去,只剩下一条路——王内侍。
尽管他身份神秘,警告不明,但他是唯一一个主动接触我、并似乎有意引导我展现“更大价值”的宫中力量。他背后的“贵人”,或许正想看到我做些什么。
而且,“炭济疏”若能上达天听,无论结果如何,对我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试探和亮相。我需要一个能直达上层的通道,王内侍是目前唯一可能的选择。
风险极高,但值得一赌。
我让静心去请静安师太。当静安师太看到“炭济疏”的内容时,惊得几乎拿不稳纸页。
“武媚!你……你疯了?!”她脸色发白,“这是你能写的东西吗?这是朝中大人们该操心的事!你一个感业寺的尼姑,掺和进去,是嫌命长吗?”
“师太,”我平静地看着她,“城外每日都可能有人冻死饿死。石炭之法,或可救急。我既有此法,见死不救,于心何安?于修行何益?”
“可……可这后果……”
“后果我自承担。”我打断她,“师太,我只求你一件事。想办法,将这份东西,送到西市闻香阁,交给赵娘子,就说……是‘旧客所托,关乎许多人冷暖的急件’,请她务必转交该交之人。”
我将另一份誊抄好的“炭济疏”和一个装着那片金叶子的锦囊(作为给赵娘子的酬劳和封口费)递给静安师太。
静安师太手颤抖着,没有接。
“武媚,此事若泄露,或是上面怪罪下来,感业寺恐受牵连,你……你也会……”
“师太,”我握住她冰凉的手,目光坚定,“若事不成,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寺中和师太。但若有一线希望,能多救几人,便值得一试。请您……帮我这一次。”
静安师太看着我,眼中神色变幻,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她接过锦囊和“炭济疏”,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攥着一块烙铁。
“我……我尽力。但赵娘子是否肯传,那人是否肯收,收了是否会看,看了是否会递,递了上面是否会怒……皆非你我所能料。”她声音干涩,“武媚,你好自为之。”
她匆匆离去,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煎熬的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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