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扔出去。”他说。
“外面在下雨。”
“那又怎样?野狗而已。”
那是第一次,夏玉没有妥协。“它留下。”她说,声音不大,但坚定。
丈夫瞪着她,最后甩手进了卧室。那一晚,夏玉睡在客厅沙发上,小狗蜷在她脚边,睡得安稳,偶尔在梦里抽动一下腿,像是在奔跑。
她给小狗取名“巾巾”,因为那条旧毛巾成了它最爱的玩具——走到哪儿叼到哪儿,睡觉也要枕着。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短暂的平静期。丈夫默认了巾巾的存在,虽然从不亲近它。夏玉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带巾巾散步,周末带它去公园。巾巾很聪明,学会了很多指令,会捡球,会握手,会在夏玉难过时把头搁在她膝盖上。
“它就像我的孩子,”夏玉说,“不,比孩子更纯粹。它不会顶嘴,不会叛逆,只会用全部的生命爱你。”
但裂痕早已存在。一年后,丈夫开始频繁晚归,有时彻夜不归。问起,就说加班,应酬。夏玉不傻,知道是借口,但不想戳破——她还有巾巾。
直到那个周末,丈夫说公司组织郊游,两天一夜。夏玉没在意,带着巾巾去了郊区水库。玩了一整天,回家时已是傍晚。
家门打开,她愣住了。
家里坐着个陌生女人,穿着她的拖鞋,用着她的茶杯。丈夫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水果,看见她,也愣住了。
“解释一下。”夏玉出奇地平静。
丈夫支支吾吾。女人站起来,尴尬地说“我先走了”,匆匆离开。
门关上,沉默像实体般填满房间。巾巾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安地围着夏玉转。
“离婚吧。”夏玉说。
丈夫试图解释,试图挽回。夏玉不听,开始收拾东西。衣服,书,日用品,还有巾巾的玩具和食盆。
“你要带狗走?”丈夫问。
“当然。”
“不行。狗是我买的狗粮。”
夏玉停下动作,转身看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说什么?”
“我说,狗粮是我买的,疫苗是我付的钱,你凭什么带走?”
那一瞬间,夏玉明白了:他们之间,连最后一点温情都不剩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计价,包括感情,包括陪伴,包括这条在他们婚姻裂痕中给了她唯一慰藉的小生命。
“好,”她说,“狗粮多少钱?疫苗多少钱?我给你。巾巾我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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