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懿律的舰队最终没有驶向香江,而是在川山群岛的锚地抛下了沉重的铁锚。海面上,数十艘战舰与劫掠来的漕船密密麻麻地泊在一起,如同漂浮的城镇,却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一种无形的压力,从东北方向那片被列为“禁航区”的海域弥漫过来,压在每一位皇家海军官兵的心头。
懿律站在“威里士厘号”的舰桥上,用黄铜望远镜最后一次望向东方,那里只有海天一线和偶尔掠过的海鸟。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查理·义律的警告,以及高空那个挥之不去的“黑点”。最终,谨慎压倒了他的骄傲。他召来亲信,下达了命令:“你率领一支分舰队,驻扎在大万山岛以西。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广州,是清国朝廷,不是香江。没有我的命令,绝对、绝对不允许靠近港岛三十海里范围内,更不许有任何挑衅行为!”
“是,将军!”亲信领命而去。懿律看着分舰队缓缓驶离主力,心中那份不安却并未减轻。他感觉自己像在躲避一头沉睡的雄狮,即便绕道而行,那雄狮的领地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历史在这里,因为特区的存在,被强行扳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懿律的主力舰队,这个原本应该趾高气昂侵占港岛闯入珠江口的庞然大物,此刻却像一头被无形缰绳拴住的野兽,在川山群岛的避风港里焦躁地喘息。
然而,历史的惯性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一个腐朽帝国的躯壳上。当时间的车轮滚入1841年初,广州城的官场迎来了新的主人:满人琦善。他接替了力主抗英的林则徐,也一并接过了南中国的危局,却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林则徐在离粤赴江南前,曾将得意门生李明道唤至身边,郑重嘱托:“香江特区,虽行事迥异,然其技精器利,心向华夏。若事急,或可引为奥援。” 李明道将此言一字不落地转告给琦善后,就随林则徐北上。
特区方面,则通过广州十三行的林绍璋,向新任总督琦善递去了橄榄枝。
林绍璋在总督府花厅里,对着端坐太师椅、慢条斯品着盖碗茶的琦善,恭敬地说道:“制台大人,香江特区感念林大人昔日租地之谊,愿捐输一批精制火药与军资,助天朝巩固海防,以御外侮。”
琦善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语气带着天朝上国官僚特有的傲慢与冰霜:“哼,一帮海外蛮子,懂得什么军国大事?安心经营他们的工商便是本分。天朝内政,社稷安危,岂是彼等可以置喙的?此事休要再提!”。
这番严辞拒绝,如同一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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