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她只是在“完成作业”,用战术上的疲于奔命,来逃避战略上真正的、困难的思考。
而现在,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必须“思考”,必须“深入”,必须拿出“真正的方案”。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胃部的钝痛再次袭来,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只灌了几杯苦涩的速溶咖啡。身体在发出严重的抗议。但她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食物,此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只想蜷缩起来,躲进一个没有要求、没有评判、没有“结果”压力的黑暗角落里。
周围的同事们似乎已经完成了午间的短暂休息,重新投入到工作中。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低低的交谈声,汇成一片平稳的背景噪音。这噪音,与她内心死寂的虚无形成了尖锐的对比。她像一个被剥离出去的、不和谐的杂音,沉默地存在于这片井然有序的忙碌之中。她能感觉到偶尔飘过来的、或明或暗的目光,带着探究,带着同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茶水间里的闲言碎语,像看不见的病毒,已经在空气中悄然传播,将她隔离在一个名为“被总裁格外关注(非善意)”的无形玻璃罩里。
苏晴从她的工位旁经过,脚步微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那声叹息,像一根极细的针,轻轻刺破了张艳红麻木的表层,带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连苏晴,她名义上的上司,似乎也对她的处境不抱希望,或者,选择了明哲保身的远离。
一种冰冷的孤绝感,如同深海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理解她,甚至没有人认为她能成功。她像一个被遗弃在荒野的伤兵,面对着装备精良、冷酷无情的敌人,手里只有一把生锈的、残缺的匕首。十天,是最后通牒,也是缓刑期。
时间,在虚无和钝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光线,从明亮的正午,渐渐转为慵懒的午后。张艳红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逐渐冷却的雕像。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那个空白的“V2.0”文件夹上,但很快就移开,仿佛那是什么令人恐惧的、会吞噬一切的黑洞。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异常剧烈的胃痉挛,让她猛地弯下腰,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桌沿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闷哼。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额发和后背。这次疼痛来得如此凶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身体即将崩溃的警告。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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