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看这些?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无法遏制。在招聘截止的那个深夜,趁着室友都睡了,她躲在被子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用并不熟练的拼音输入法,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那份极其简陋的简历。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可以粉饰的经历,她只能把自己最真实、也是最苍白的一面呈现出来。
在点击“投递”按钮的那一刻,她的手是颤抖的。她甚至不抱任何希望,只觉得完成了一次对自己命运的、微不足道却倾尽全力的反抗。投完简历,她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继续在缝纫机的轰鸣中麻木自己。
直到三天前,那个来自南方深州市的陌生号码打到她手机上,通知她获得面试资格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握着电话,站在工厂嘈杂的院子里,听着对方专业而清晰的声音,她感觉像在做梦。
接下来,是更加不真实的混乱。
跟工头结清微薄的工资,在母亲将信将疑却又带着一丝贪婪的盘问中,收拾少得可怜的行李,用几乎所有的积蓄买了这张南下的硬座火车票。母亲最后塞给她两百块钱,反复叮嘱:“到了那边机灵点,那大公司,手指缝里漏点都够咱家吃一年了!要是真能留下,赶紧给你哥找个差事……”
哥哥则在一旁叼着烟,斜眼看她:“行啊艳红,还真让你撞上狗屎运了?去了别给咱老张家丢人。”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算计,哥哥的轻慢,像一张无形的网,即使她已身在远离家乡的火车上,依然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她这次南下,与其说是去追逐梦想,不如说更像是一次狼狈的逃离,和一次押上全部自尊的赌博。
火车驶入一条长长的隧道,车厢内瞬间黑暗下来,只有零星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着一张张疲惫的脸。轰鸣声被放大,震耳欲聋。
在绝对的黑暗和喧嚣中,张艳红反而感到一丝奇异的平静。她抬起头,车窗变成了镜子,映出她模糊的、带着稚气和风霜的脸庞。眼睛很大,但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下方有着淡淡的青影。皮肤不算白皙,是北方风沙和烈日留下的微黄。唯有那双瞳孔深处,在黑暗的映衬下,似乎还跳动着一小簇不肯熄灭的火苗。
那是对改变的渴望,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仔细审视的——希望。
她不知道丽梅集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总裁行政助理具体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深州的高楼大厦之间,是否有她这样一个渺小存在的立锥之地。她所有的凭借,只有那份寒酸的简历,和一股不肯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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