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耀祖身上。哥哥张耀祖,比她大两岁,初中毕业后就游手好闲,仗着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心安理得地啃老,偶尔打点零工,钱没挣着多少,脾气却越来越大。
而她,张艳红,这个家里的“赔钱货”,从有记忆起,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出去干活,帮你哥攒钱娶媳妇是正经!”“你以后嫁了人,彩礼得多要些,好给你哥在县城买房子……”
初中毕业那天,母亲甚至连高中录取通知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塞进了灶膛,化作了一缕青烟。“女孩子家,上到初中够用了,明天跟你婶去市里餐馆帮忙,包吃包住,一个月还能拿一千五。”
她哭过,闹过,但换来的只是母亲更严厉的责骂和父亲无奈的沉默。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十年的人生轨迹:在餐馆端盘子,在商店卖衣服,在工厂流水线上机械劳作,然后被家里安排嫁人,换一笔彩礼,继续循环下一个相似的人生。
她不甘心。
那种不甘,像一颗被压在巨石下的种子,纵然环境逼仄,也拼了命地想寻找一丝缝隙,探出头来,呼吸一口不一样的空气。
在服装厂做工的间隙,她会偷偷用那部破手机,连上时好时坏的工厂Wi-Fi,贪婪地浏览着外面的世界。她看那些光鲜亮丽的都市白领的生活,看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摩天大楼,看那些关于奋斗、关于逆袭的故事。南方的深州市,像一个璀璨而遥远的梦,频繁地出现在各种新闻和视频里,那里被描述为机会遍地、充满活力的天堂。
投简历给丽梅集团,纯粹是一次孤注一掷的疯狂尝试。那天晚上,工厂放假,她窝在嘈杂的集体宿舍上铺,用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招聘网站。“丽梅集团”和“总裁行政助理”这几个字跳入眼帘时,她甚至自嘲地笑了笑。那感觉,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橱窗外仰望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
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点开了职位要求。一条条看下去,每一条都像一堵高墙,将她隔绝在外。名校背景、流利外语、相关经验……她一样都不沾。
然而,在职位描述的最后,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我们同样看重应聘者的潜力、学习能力和坚韧品格。”
就是这行字,像一道微光,照进了她灰暗的心底。潜力?学习能力?坚韧品格?这些她有没有?在餐馆被客人刁难时,在商店站到双腿浮肿时,在工厂熬夜赶工时,她不就是靠着一点不甘和死扛,才熬过来的吗?
也许……也许他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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