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按您的吩咐办了。”
“嗯。”丁敏惬意地啜了一口茶水,悠悠道:“本官素来廉洁自守,这江宁知县不知进退,自取其辱罢了。”
究竟是王干炬自取其辱,还是丁敏自欺欺人,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得很。
马车转向高府,不过盏茶工夫便到了。两日前刚来过,此番也算轻车熟路。
高府门子瞧见王干炬下车,手里只提着一盒用素纸封好的灶糖,脸上却立刻堆起笑,快步迎上:
“王知县来了!这灶糖正是应景,老爷方才还念叨着祭灶的礼数呢。”他一边接过糖盒,一边侧身引路,“您稍候,小的这就去通传——老爷若知道您来,定然高兴。”
还是那间朴素的书房,高弘文微笑着问:“去过丁府了?”
“老师明见万里。”王干炬点头:“不但没讨得一两银子,还被人拿‘公生明,廉生威’教训了一顿,哦,我家长随还赔了一两银子。”
“哈哈……”高弘文笑出了声:“预料之中,不过,我想你肯定不只是去讨银子的。”
王干炬点头:“老师洞若观火。明日宴会,要让县内大户出银襄助,如果不演上这一出,县内士绅怎么会相信,县衙是真的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
“不错!”高弘文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一时颜面的得失,于你如今一介根基未稳的亲民官而言,无关宏旨。要紧的是,这颜面不能无谓地丢。你确实长进了。”
“其实,自腊月二十那天,空手而回,”王干炬说:“学生便已不对应天府拨银抱任何指望。丁敏、孙炼只需推说府衙业已封印,李府尹未归,他们做不得主,便可顺理成章地拖延下去。”
高弘文端起茶盏,吹开浮叶,接道:“待到正月开印,一个月光阴已过。那时再议修水利,春汛将至,为时已晚。他们更可堂而皇之地说——银子拨了也无用,不如用在‘更要紧’的府衙大事上。”
“正是如此。”王干炬神色肃然,“所以明日清江楼之宴,关乎全局,不容有失。”
高弘文颔首:“明日我会路过清江楼,你且安心。”
高府没有留饭,因为王干炬也要回县衙主持祭灶。
结果他刚刚走进县衙二堂,就听见赵文山的公事房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一个清朗的少年嗓音正慷慨激昂:
“学生都听说了!王知县为了治河银,屡次去寻那丁敏,皆被拒之门外!”
“他们怎敢如此!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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