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足够了。谢谢。”林海低声道。
“明晚天黑后,我会在清理右舷锚链舱。”托马斯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然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他再次隐入黑暗,离开了。
林海咀嚼着这句话。清理锚链舱……那意味着托马斯明晚会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待在船尾附近,离放下小艇的位置不远。这或许不是一个直接的援助承诺,但至少是一个信号——他不会完全袖手旁观。
后半夜在焦虑和思索中度过。林海反复推演各种可能性,回忆《孙子兵法》中关于“虚实”、“用间”、“九变”的论述。他需要情报,需要了解“银沙湾”的地形,需要知道可能有哪些势力参与。但他被困在船上,孤立无援。
天亮后,沉锚镇在宿醉和混乱中苏醒。血锚号上,下过船的水手们带着一身酒气和萎靡回来,有的眉飞色舞,有的鼻青脸肿。亨特船长听取了乔尼关于补给采购进展甚微的报告,脸色更加难看。他命令加快用船上一些次要物资交换基本补给的速度,同时派“快嘴”让去打听附近哪里有更好的木材来源,或者……“来钱更快”的活计。
艾莉西亚在“快嘴”让和两名水手的陪同下回来了。她带回了一个小皮箱,里面装着一些用油纸包好的药材、几卷干净的绷带,还有几本用厚实羊皮包裹的书籍。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沉静。经过林海身边时,她低声快速说了一句:“码头东侧第三间仓库后面,有个叫‘老独耳’的草药贩子,他那里有产自内陆的奎宁树皮,但价格是港口的五倍。他还问起船上是不是有个‘会用奇怪药水的东方人’。”
消息果然传开了。林海心中一凛,低声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船上的医生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艾莉西亚淡淡道,脚步未停,“但他笑得让人很不舒服。”
又一个危险的信号。林海道了谢,看着她走向自己的舱室。艾莉西亚的警告很及时,那个“老独耳”很可能也是盯着他的秃鹫之一,或者至少是个情报贩子。
白天,林海一边协助乔尼继续一些小的修补工作,一边利用各种机会观察码头和镇上。他记住了“银沙湾”可能的方向(镇子北面,有一片茂密的、一直延伸到海边的红树林)。他注意到有几拨形迹可疑的人似乎在血锚号附近徘徊,但当船上的水手看过去时,他们又装作无事走开。
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码头边,直接对着血锚号喊话。
那是个瘦削的白人男子,约莫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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