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宴是宫中最为隆重的大宴之一。
从侯宴、迎驾到正式入席,皆有一套繁琐庄严的礼仪。
赫连𬸚自然是最后才到,那时,宗室亲贵与文武百官基本都已到齐,齐齐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帝王目光略往席位某处一瞥,眉头便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睿亲王地位尊崇,席位自然被安排在极靠前的位置。
甚至在几位长公主之上,紧邻着陛下唯一的胞妹,朝阳长公主赫连清瑶。
这位置安排本身并无问题,往年皆是如此,只不过今年,睿亲王娶了王妃,席面也换成了更宽敞的双人案几。
正因为离得近,赫连𬸚能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
之前几次见到宁姮,或是背影,她便是一副懒得装扮的模样,素衣简饰。
今日她却难得地盛装打扮,一身亲王妃规制的宫装,华美端庄,鸦青长发绾成精致的发髻,缀着珠翠步摇,唇上点着鲜艳的口脂,眉眼间那股慵懒疏离的气质被华服冲淡,反而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明艳。
却像没骨头似的,半靠在怀瑾身侧,就差直接倚上去了。
而怀瑾呢,更是个没底线的,连葡萄都剥了皮,仔细剔去籽,然后送到宁姮唇边。
那种夫妻间旁若无人的亲昵寻常,刺得赫连𬸚莫名眼疼,心头更是烦躁。
赫连𬸚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他几乎是机械地,一杯,接着一杯。
太后往帝王那边看了好几眼,眉头不由得蹙起,这寿宴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狂灌起酒来了?
“临渊。”隔着席位,太后忍不住提醒,“今日是你生辰,该开心些。少喝些酒,仔细伤了脾胃。”
赫连𬸚淡声道,“生辰罢了,有什么可开心的。”
太后闻言,心中一酸,眼底瞬间漫上湿意。
的确,她家里无权无势,当初也是因为家里实在穷得很,为了哥哥弟弟以后能讨媳妇儿,才被卖身进宫当宫女。
一个宫女所出的皇子,如何比得上那些母族显赫的皇子?
自他出生以来,先帝就很少正眼看过这个儿子,更别提特意为他庆祝生辰了。
太后至今还记得,临渊五岁那年,小人儿穿着她赶制的新衣,眼巴巴地守在宫门口。
一遍遍地问她,“母妃,今日我五岁了,父皇会来看我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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