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别过头,眼眶发红,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真他娘的……是个爷们。”
角落里。
孔凡一脸呆滞。
他看不懂。
他读了三十年的书,看不懂这一幕。
“疯子……都是疯子……”
孔凡嘴唇哆嗦,脸上的肉都在跳,
“明明不用死的……明明都赦免了……蝼蚁尚且偷生,他为什么要死?就为了个死人?为了个丫头片子?”
孔家的家训里。
圣贤的书本里。
只有为君王死,为社稷死,为名节死。
从来没听说过,当爹的为了去阴间给闺女壮胆,自己捅死自己的。
“这不合规矩……这不合礼制……”孔凡喃喃自语。
一只靴子踏在他面前。
黑底,金线。
孔凡抬头,对上一双眼。
那双眼里没有怒火,没有杀气。
只有一片海。
死海。
“你不懂。”
“你们孔家人,读了千年的书,修了千年的礼,心修成了石头。”
“在你们眼里,她是贱籍,是私产,是能随意打杀的玩意儿。”
“在老马眼里。”
“那是他的命。”
“这就是孤为什么要杀你们。”
“因为你们这群人,占着最好的地,读着最好的书,穿着最好的衣服,却连最基本的人味儿都没了。”
“连个目不识丁的矿工都知道疼闺女。”
“你们呢?”
“你们只会把人关在笼子里喂馊水。”
“青龙!”
“属下在!”
青龙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脸上全是泪痕,没擦,让风吹干在脸上。
“给老马换衣服。”
“用孤那套备用的麒麟服。”
朱雄英转身,背对尸体。
他不忍看。
多看一眼,心里的火就得把这五脏六腑烧穿。
“剩下的人。”
朱雄英环视那三千个跪在雪地里的矿工。
李二牛哭得昏死过去又醒过来。
汉子们捶地,磕头。
绝望。
哪怕杀了吴良仁,哪怕老马拼了命。
但这天,没亮。
这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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