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西山八百妇孺,被你们装进麻袋像货物一样运走的时候,你们讲颜面了吗?”
孔凡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是不屑。
“殿下,那是债务纠纷。”
他语气丝毫不在意: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者,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的家眷,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为了这些贱民,坏了朝廷法度,伤了士大夫的心,值得吗?”
他特意加重“贱民”和“士大夫”这两个词。
在他眼里,这就是天理。
就像人走路踩死几只蚂蚁,不需要道歉,甚至不需要低头看一眼。
“贱民……”
朱雄英从桌案上跳下来。
“在你眼里,她们是贱民。在孤眼里,她们是大明的子民。是大明赖以生存的根。”
“殿下,人分三六九等,这是圣人教化,是礼……”
孔凡下意识地想要辩驳,他不习惯有人靠得这么近,那股带着硝烟和铁锈的味道让他作呕。
“去你妈的教化。”
朱雄英突然爆一句粗口。
孔凡愣住了。
门外的百姓愣住了。
连瘫在地上装死的吴良仁都傻。
这……这是皇长孙能说的话?
这是储君能说的话?
“你……”孔凡手指颤抖地指着朱雄英,
“殿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怎可口出这等市井秽言!”
“这就受不了了?”
朱雄英一步跨到孔凡面前,手里的转轮手枪猛地抬起。
冰冷的枪管直接顶在孔凡腰间那块精致的羊脂玉佩上。
“呃……”孔凡冷汗瞬间就下来。
“你们逼良为娼的时候,斯文在哪?”
朱雄英的声音越来越大,回荡在大堂之上。
“你们大雪天拆人房子、让人家破人亡的时候,斯文在哪?”
“你们把三岁的孩子扔在雪窝里等死,还要立牌坊的时候,你他妈的圣人教化在哪?!”
最后一句,朱雄英几乎是吼出来的。
孔凡被吼得连连后退。
但他眼里的傲慢并没有消失,反而变成一种被冒犯后的恼羞成怒。
“殿下!”
孔凡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那是赵氏商行的事,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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