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护本官!把这群反贼杀光!”
杀光?
那些衙役看见红着眼冲过来的矿工,裤裆当时就湿了,丢下水火棍,转头就跑。
吴良仁还没来及钻回轿子,一只粗糙的大手就抓住他的领子。
“官你娘个腿!”
一个满脸横肉的矿工把他拽出来。
“我是朝廷命官!我是三品……”
“啪!”
矿工根本不听他废话,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下结结实实,吴良仁的官帽飞,半边脸肿起老高。
“俺全家都死绝了,就剩这一条命!”矿工咧着嘴,牙上全是黑灰,“你诛俺九族?你去阎王爷那诛吧!”
“大家伙儿来啊!请这狗官吃煤!”
不知道是谁喊一嗓子,几十只手伸了过来。
有的抓着湿煤渣,有的抓着烂泥,一股脑往吴良仁嘴里塞。
“呜……呜呜!”
那平日里只吃山珍海味的嘴,此刻被塞满了苦涩的煤渣子。
那一身绯红色的官袍,被无数只黑手摸得漆黑一片。
远处的山坡上。
雨还在下。
蓝玉站在树底下,看着下面的乱象。
“乖乖……”蓝玉咂咂嘴,“殿下,这帮泥腿子疯起来,比老子的亲兵还狠。”
朱雄英一身黑衣,站在雨里,身后没有打伞。
“舅姥爷,这不叫疯。”
朱雄英掸了掸袖子上的水珠,“这就叫民意。”
“文官们总觉得手里握着笔杆子,写两篇文章就能定生死。他们忘了,这世上最大的道理,是肚子。”
“把人逼得没饭吃,人就是兽。”
朱雄英看着下面已经被踩进泥里的吴良仁。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这老东西就要咽气了。”
“该咱们去收这一网鱼了。”
山坳里乱成了一锅粥。
吴良仁这辈子没遭过这种罪。
他趴在煤堆里,嘴里全是沙子和煤渣,想吐吐不出来,想喊喊不出来。
那些衙役早跑没影了,剩下几个胆小的缩在角落里抱头鼠窜。
“住手!”
四周的树林里,刷刷刷冒出一片绣春刀的寒光。
锦衣卫。
朱五带着人冲进人群,刀鞘也不拔,直接用刀鞘往那些还要动手的矿工身上招呼,把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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