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鹤庆侯张翼、景川侯曹震……一个个本该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名字,此刻都在这阴暗牢狱里发出绝望的低吼。
“为诸位将军净面。”
同样的命令,在每一间牢房前响起。
“将军?”永平侯谢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叫我们将军?”
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他们就是“逆贼”,何曾还有人称呼他们一声“将军”?
整个天字号监区,因为这两个字,诡异地安静下来。
蓝玉的心脏,却重重地跳一下。
他明白了。
这不是折辱。
这是仪式!
陛下动手了!
他要把那个孩子推到台前!
所以,他需要自己这把刀了!
“净面”,是洗去他身上的死囚之气,是让他准备重新上场!
蓝玉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铜盆前,弯下腰,将整张脸埋进温热的水里。当他再抬起头时,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两团幽幽的鬼火。
他接过缇骑递来的布巾,仔细擦干脸。
然后,他重新坐回床板上,背脊挺得笔直如枪。
他等着。
白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身,从身后一名文吏手中接过一卷黄绫。
来了。
所有监牢里的淮西将领,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他们死死盯着白虎手中的那卷黄绫,那是决定他们所有人命运的东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白虎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监区里回荡。
“凉国公公蓝玉、颍国公傅友德、宋国公冯胜……结党为奸,意图谋逆,罪证确凿,天地不容!”
开头这几句,让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众将领,再次跌入冰窖。
傅友德扶着栏杆的手一软,整个人瘫坐下去,脸上满是绝望。
唯有蓝玉,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只是前奏。
果然,白虎的声音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往下念。
“然,念尔等皆有开疆拓土之功,随朕血战沙场,栉风沐雨,功在社稷……朕,于心不忍。”
这话锋,让所有人的心脏都停跳一拍。
“兹特谕,蓝玉一案,所有涉案人等,暂缓处决,收押待审,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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