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也跟在后面进来了,脸色依旧难看,但那股穷凶极恶的劲头似乎收敛了一些,只是眼神更加阴沉,死死盯着那些杂役太监的动作。
“李主子殁了,按例查验,收敛。”中年太监声音平板无波,示意手下人上前。
杂役太监们推开李美人歪斜的房门,一股恶臭涌出,几人皱了皱眉,还是捂着口鼻进去了。里面很快传来翻动和洒扫的声音。
吴嬷嬷没有进去,就站在院子里,目光阴鸷地扫过赵宫女紧闭的房门和谢阿蛮的角落。谢阿蛮抱着膝盖,将头埋得很低,只露出乱蓬蓬的枯发顶。
约莫半个时辰,里面收拾停当。李美人那点可怜的遗物(无非是几件破衣烂衫)被打包在一个破包袱里,尸身用草席裹了,洒上石灰,抬入那薄皮棺材。中年太监在册子上记了几笔,对吴嬷嬷点了点头:“吴嬷嬷,李主子后事便如此了。这屋子……”
“封了吧。”吴嬷嬷嘶声道,“晦气。”
中年太监没说什么,指挥杂役太监用几块破木板和钉子,草草将门钉死,又在门楣上贴了张泛黄的字条,写着什么日期名号之类。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抬着那轻飘飘的棺材出了院子,仿佛只是处理掉一件无用的垃圾。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石灰和腐败气味,以及那扇被粗糙木板钉死、贴了封条的房门,证明着这里曾有一个活生生(虽然疯癫)的人存在过,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吴嬷嬷没立刻走。她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被钉死的门,胸口起伏,拳头在身侧攥紧,松开,又攥紧。半晌,她才猛地转身,几步走到赵宫女门前,抬脚“砰砰”踹了两下,声音嘶哑狠厉:“赵氏!滚出来!”
赵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开了门,噗通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吴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毒蛇的信子:“不知道?李主子屋里那个木盒子,你当真没见过?也没听那小傻子说过什么?”
赵宫女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谢阿蛮。谢阿蛮依旧埋着头,一动不动。
“奴、奴婢……阿蛮她痴傻,说话颠三倒四……”赵宫女声音抖得厉害,“那天她说看到李主子抱着盒子,后来又说什么藏起来了……奴婢也没听真切……后来李主子就闭门不出了……”
“藏起来了……”吴嬷嬷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凶光闪烁,“她能藏到哪里去?这屋子巴掌大的地方,掘地三尺都翻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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