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乎有极微弱的光晕晃动了一下,随即熄灭。
不是月光。是烛火?李美人有点灯?
紧接着,是极其细微的、衣物摩擦和摸索的窸窣声,从屋里传来,隐约还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音持续了约莫半盏茶时间,然后彻底归于寂静。
她在做什么?深夜点灯,摸索东西,哭泣……是在查看她所藏匿的“东西”?还是在为别的什么悲伤?
谢阿蛮心中疑窦丛生。李美人的行为,越来越显示出一种在疯癫表象下,有目的的坚守和痛苦。这让她更像一个守着致命秘密的、濒临崩溃的囚徒,而非纯粹的疯子。
或许……可以尝试在白天,李美人相对平静、且吴嬷嬷不在的时候,用某种方式,去“触碰”一下那个秘密?比如,利用赵宫女?
次日,吴嬷嬷没有出现,来送饭的是另一个面生的粗使太监,丢下东西就走。李美人的房门依旧紧闭,食盒放在门口,未曾动过。赵宫女惴惴不安,远远绕开李美人的屋子,连浆洗晾晒都选在了离谢阿蛮这边更近的位置。
谢阿蛮注意到,赵宫女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自己——或者更准确地说,瞟向自己偶尔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的右手(那里藏着瓷片)。恐惧和好奇在煎熬着她。
午后,谢阿蛮开始“玩”一个新“游戏”。她用枯枝在冻土上划拉,划出乱七八糟的线条,偶尔会“不小心”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像是锁头形状的图案,然后盯着它看一会儿,用树枝戳一戳,发出“咔嗒、咔嗒”的拟声,接着又胡乱抹掉,划出别的。
她反复重复这个“划出锁头——戳弄——抹掉”的动作,乐此不疲,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傻孩子。
赵宫女起初没在意,但当她第三次看到谢阿蛮划出那个模糊的锁头形状,并伴随着“咔嗒”声时,她的动作僵住了。她看着谢阿蛮痴傻的侧脸,又看看地上那被抹去一半的图案,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锁……李主子昨晚喊“锁着呢”……阿蛮划锁……是巧合吗?还是……她听懂了?或者,她捡到的那红瓷片,和“锁”有关?
赵宫女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猛地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小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太邪门了……这一切都太邪门了!冷宫、疯妃、红瓷、锁、长春宫的怪事……还有这个时而痴傻、时而做出令人心惊举动的阿蛮……
她该怎么办?装作不知道?可万一……万一这痴儿真的“知道”点什么,或者无意中牵扯进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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