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胡话。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个索命的疯子!”嬷嬷终究是怕了,也顾不上去捡掉落的帕子,狠狠瞪了谢阿蛮一眼,捂着伤口,匆匆走了,急着回去止血包扎。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荒芜的庭院。
谢阿蛮慢慢止住了颤抖。她匍匐在地,一点点挪到井沿阴影处,捡起那沾满泥雪的脏帕子,和那半枚熟悉的玉佩穗子。穗子已经被磨损得看不出原来的鲜亮颜色,但系着的绳结打法,是她独有的、萧景煜曾夸过别致的手法。
指尖拂过冰冷的玉穗,前世记忆与今生的恨意汹涌交织。
将穗子紧紧攥在手心,硌得生疼。然后,她挪到刚才嬷嬷站立的地方,低头,看向雪泥混合的地面。
那一小滩鲜红的血渍尚未完全凝固,旁边有几个凌乱的脚印。而在嬷嬷最初吃痛捂臂时,滴落的几滴血附近,雪泥被踩踏得一片狼藉,但隐约能看到半个模糊的脚印轮廓,还有一点点……非常细微的、几不可察的深褐色粉末状痕迹,混杂在泥雪中。
若非她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谢阿蛮伸出指尖,极小心的,沾起一点那混合了血泥和可疑粉末的湿冷泥土,凑近鼻尖。
除了血腥和泥土的腥气,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檀香气?以及一点难以形容的、微微发苦的涩味。
这不是普通的泥土沾染的味道。
她抬起头,望向嬷嬷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半枚玉穗,最后,目光落回地上那滩血渍和可疑的痕迹上。
小臂内侧的半月形胎记……
檀香苦味粉末……
流落到冷宫嬷嬷手中的皇后旧物……
一个模糊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如同这冬日的阴云,缓缓笼罩心头。
这冷宫,这看似被遗忘的角落,这人人可欺的“小傻子”身边,水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深得多。
雪,渐渐大了,纷纷扬扬,试图掩盖地上的一切痕迹。
谢阿蛮将玉穗贴身藏好,抹去指尖那点泥土,重新蜷缩回角落,恢复那副空洞痴傻的模样。
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幽暗的火光,在风雪中无声燃烧。
静思院破败的窗棂外,暮色四合,将最后一点天光也吞噬殆尽。远处宫檐下,依稀传来报时的、沉闷的钟鼓声,一声,又一声,碾过积雪,回荡在重重宫阙之间,也沉沉地压在这冷宫一隅。
夜,还很长。她的路,也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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