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路过或像今日那样来折花的低等宫人,他们的只言片语,都可能泄露外面的消息。
接下来几日,谢阿蛮愈发“痴傻”。她总是蜷缩在院子最不起眼的角落,或是靠近那扇破败院门的草丛后,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偶尔掠过一丝极冷极静的光。
她听到了不少零碎的消息。
如今是景和十七年。距离她前世死去的景和十三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皇帝萧景煜依然在位。苏浅雪……果然已是淑贵妃,而且盛宠不衰,据说距离后位,仅一步之遥。四年前沈皇后“病逝”后,中宫一直空悬。
而沈家……听到那些宫人压低的、带着唏嘘或幸灾乐祸的议论时,谢阿蛮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出血痕,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痴傻麻木。
“沈家啊……真是惨哟,满门忠烈,说没就没了……”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那可是谋逆大罪!沈老将军在边关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证据确凿!陛下仁厚,只诛了首恶,其余流放三千里,已是天恩了!”
“可我听说……沈小公子落水,怕是也……”
“哎,谁知道呢?这宫里的事儿……话说回来,如今苏贵妃娘娘圣眷正浓,又育有皇长子,将来这福气啊,还在后头呢……”
谋逆……流放……侄儿“失足”……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魂魄上。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这具瘦弱躯壳的束缚。她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沈家绝不会谋逆!那是赤裸裸的构陷!是鸟尽弓藏,是赶尽杀绝!萧景煜,苏浅雪,你们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走到有更多信息、更多机会的地方去!装疯卖傻只能暂时保全,却无法复仇。
机会,在一个飘着小雪的午后,悄然来临。
依旧是那个送饭的刻薄嬷嬷,许是天寒地冻心情更差,将瓦罐掼在地上时,力气大了些,罐子裂开一道缝,馊味的糊糊流了一地。
“晦气!”嬷嬷骂骂咧咧,掏出块脏帕子擦手,帕子一角,却露出半枚眼熟的、有些磨损的玉佩穗子。
谢阿蛮瞳孔骤缩。
那玉佩……是前世她成为皇后不久,萧景煜亲手所赠,说是祖传之玉,寓意“同心”。她一直贴身佩戴,直至死去。怎么会在这个冷宫嬷嬷手里?是丁,前世她“病逝”后,长乐宫之物尽数封存,后来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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