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受平凡快乐的权利。”
“平凡?”陆宴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沈知意,从他是我的儿子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平凡’无缘。他肩上的姓氏,背后的家族,注定他必须比常人更优秀、更坚韧、更懂得规则。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提前为他铺路,让他将来有能力承担这一切,而不是被压垮。”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锤,一字一句,将她心中残存的那点关于“正常童年”的幻想砸得粉碎。她看着他,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四年的时光和一场失败的婚姻,更是一道对“人”的本质理解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他眼里,人,尤其是他的继承人,或许更像是一件需要精密设计、反复打磨、最终实现最优性能的资产。
“如果……”沈知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如果我不同意你的‘铺路’方式呢?”
陆宴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形成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姿态。“沈知意,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基于乐乐的福祉,配合我的安排,是你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能剖开她所有伪装:“还是说,你宁愿选择那条……对乐乐而言,更不确定,也更艰难的路?”
赤裸裸的威胁,裹挟着“为你好”的糖衣,再次碾轧过来。
沈知意喉咙发紧,所有反驳的话都被堵在胸口,闷得生疼。她看了一眼旁边儿童房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乐乐无忧无虑的睡颜。她不能拿乐乐的未来冒险,至少,现在不能硬碰硬。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掩住了眸底翻涌的绝望与不甘。最终,她只是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这声“好”,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她感到屈辱和无力。它意味着妥协,意味着默许,意味着她正在一点一点,被这座牢笼和眼前这个男人,吞噬掉自我意志的边界。
陆宴似乎对她的顺从感到满意(或者,是他预期之中的结果),身体重新靠回椅背,姿态恢复从容。“下午三点,别迟到。”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尖锐的交锋从未发生,“我上午有个会,中午不回来。”
他起身离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沉稳而规律,渐渐远去。
沈知意独自坐在空旷的餐厅里,对着满桌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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