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克扣啊!”
林寅俯身,拍了拍发粮亭卒的肩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此刻我也只能借你项上人头一用。汝死之后,汝之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亭卒身子一僵,望着林寅眼底的郑重,想到亭卒差事的贫寒,想到家里的八旬老母,和年幼的孩子,终是闭了嘴,不再喊冤。
林寅直起身,雄浑的声音陡然拔高,传遍四水亭:
“此人监守自盗,私扣赈灾粮,才让大家喝上掺沙稀粥!押下去,待查清克扣数目,再行发落!”
说罢又转向流民,高声说道:“传我口令,即刻起,粥要熬得稠能插筷,沙粒尽数筛去!再有敢私扣赈灾粮者,如同此人,定斩不赦!”
“青天大老爷!”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流民们纷纷跪地叩首,欢呼声此起彼伏,先前的怨愤早被感激取代。
唐良在旁劝道:“可如此发粮,粮米就不够了,撑不了几日了。”
林寅眼见如今流民形势发生重大变化,果断说道:“不够的我去找县衙去要,我能要多少便要多少。
先前以工代赈的法子不能变,流民吃了粮就得干活。让流民们分拨凿冰,将原先冻结的河道开凿出来。
愿意捐粮的商船,可走这条破冰的河道;他们有利可图,就会愿意捐粮。
倘若将来粮价大涨,不愿捐了,要么按船缴粮,要么付银抵粮,断不许凭空过境!
除了吉壤官船,其余商船一概按此规矩来。所有收支走公账,每一笔都要记明细,日后若有上官追查,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你们!
你们先这样办起来,这里头相关的告示和细则,我自会去找县衙和河道衙门谈妥,后续补颁下来。”
“是!大人!”唐良、范山几人听得心头一震。
既惊叹于他转瞬想出的筹粮妙计,更折服于他一人担责的魄力。
先前的慌乱早已散去,此刻望着林寅的背影,只觉有这样的上司,哪怕前路再难,也敢跟着往前闯。
林寅感叹,在大夏王朝想正儿八经干件事儿,真不容易。
就这制止流民的决断,其中就有诸般风险和隐患,其实很多行为已然超出了亭长的权限。
但若不这么做,局面便会失控。
僵化去走相关流程,逐级找人,更是迁延日久,必将生变。
想要迅速决断,就难免要做出一些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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