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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寅快马来到四水亭,眼见流民已在聚众闹事。
数十个流民围着粥棚叫嚷,有的拿着空碗往地上砸……
人群前头,一个膀大腰圆的肌肉壮汉,高声大骂道:
“他娘的!这粥是越来越稀,碗里还净是沙子,这是人吃的东西?”
这话刚落,流民们立刻跟着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就是!定是狗官把赈粮贪了!圣上明明发了上谕,要京县衙门给咱发粮救命,凭甚么到这儿就成了掺沙的稀水?!”
其余流民闻言,也被煽动了起来,骂道:“还我们救命粮!”
流民一时更加纷扰喧闹,这事态渐渐向失控的方向演变。
林寅先前的举措并无甚么问题。
只是流民人数越来越多,而赈济粮没有增加,粥必然会被稀释。
粥里掺沙,也是为了过滤混吃混喝的泼皮,是必须之举。
一切的问题在于,当流民的增量,超出了正常承受范围之后,矛盾就不可避免的必然发生。
此刻纵有千般道理,也辩不清了。
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唐良、范山、陈不平见林寅到来,齐声高喝:“亭长大人到!”
这声喊穿透嘈杂,流民们下意识住了声,纷纷转头望去。
林寅翻身下马,右手紧握着刀把子,步伐沉稳地往人群中走来。
林寅剑眉斜飞,眼神锐利如锋,周身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原本激愤的流民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喧闹的场面瞬间静了大半。
林寅不说话,只缓缓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地碎碗,掀翻的粥桶。
最后将目光,牢牢盯在那为首的壮汉身上。
那壮汉先前还挥舞拳头叫骂,被这目光一盯,一时有些发怵,不敢多言。
林寅见流民聚众,民意沸腾,气势汹汹,这时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此刻真假与是非,已经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一个说法和交代。
人心似水,民意如烟,此刻立了威,便即刻要施恩,立出青天的形象,把民心笼络回来。
林寅突然沉声说道:“把今日发粮的亭卒给我绑了!”
范山不敢耽搁,立刻带两个亭卒上前,将那正手足无措的发粮亭卒按跪在地。
亭卒脸都白了,连连叩首:“亭长大人!小人冤枉啊!这赈济粮定量有限,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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