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瑜在街角等了一会儿,看着秦凛的爸妈、亲戚和朋友、邻居闯进门,听着那处房间再度响起熟悉的尖叫声。
她这才揣上一千块回了家,第一时间翻出攒的钱、各种票和那张简陋的结婚证,再将厨房里的腊肉、坛子菜和小虾干小鱼干……拿麻袋装好,又收拾出一包衣服,一路拖到单位门口。
托单位守门的保安照看后,陆时瑜进了单位,一路跑到三楼,找上严厂长。
严厂长一看到她就头疼:“时瑜啊,这副厂长的位置,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这些年车间主任的确干得非常称职,但是吧,你介绍来的秦凛爸妈,一个两个都不干实事,偷懒的偷懒,吃回扣的吃回扣,厂里好些工人都有怨言。
以前都是你又掏钱又请吃饭帮着周旋,厂里才没有开除他们,可……”
陆时瑜无意识攥了下手,面露歉意:
“严叔,这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今天过来,不是来抢副厂长的位置,而是来辞职的。”
严厂长一愣,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才冷静下来:
“这……不至于,就是些小事,还不至于到辞职这份上。
你进单位七八年了,干的活做的事,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我也不瞒你了,我和几个管事的商量好了,只要你不再纵着秦凛的家人,答应当上副厂长后第一个拿他们开刀,这副厂长,就让你来当。”
整个纺织厂,就数陆时瑜干活最卖力,脑子灵活,人缘又顶顶好。
要不是她老公那边掉了链子,这副厂长的位置,陆时瑜压根不用和谁争,就是她的。
陆时瑜抱歉地摇了摇头:
“这么些年,多亏严叔照顾我全家,也亏得全纺织厂的兄弟姐妹们体谅,我才能在厂里干到今天。
但我……”
当上副厂长,是她八年前进入纺织厂时,一步步追逐的目标。
眼看目标就要达成,却在最后关头不得不放弃,陆时瑜说不难过是假的。
然而事业丢了还有重来的机会,唯三的家人没了,可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陆时瑜顶着严厂长带着挽留的目光,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继续说了下去:
“但我,真的要辞职。严叔,你上次不是说刘家老两口腿脚不好,想补一笔钱,和我换换房子吗?
这套员工房,本来就是你看在我年纪小,又带着两个弟弟进城没地方住,破例提前分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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