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拂过她鬓边柔软的发丝,指尖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和承诺。)
香玫 (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垂下。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蓄满了泪水。她抬起头,望着肖晖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深邃、如同星辰大海的眼睛。那个压在心底太久太久的问题,终于带着哽咽,小心翼翼地吐露出来):肖晖哥……我们……我们还能回城吗?还能……唱戏吗?(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一个梦)
(山风骤然加大,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是在替他们回答。远处的塔山寺如同沉默的巨兽,吞噬着希望。肖晖沉默了。他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太过奢侈,也太过残忍。现实的冰冷如同脚下的石台。)
(过了许久,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没有直接回答那个令人绝望的问题。他轻轻握住了香玫那只布满伤痕的手,仿佛要将力量传递过去。然后,他低低地哼唱起来。那是《白毛女》里,杨白劳给喜儿扎红头绳时唱的调子,旋律简单,带着旧时代的悲苦底色,却在此刻,有着一种穿透人心、直抵灵魂的力量:)
肖晖(低声哼唱):“……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钱少不能买……”
(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盘旋,带着无尽的辛酸,也带着不灭的温情。)
(香玫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下来,滚烫地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湿漉漉的阴影。所有的委屈、恐惧、不甘和对舞台的思念,都在这熟悉的旋律中决堤。她依偎过去,轻轻靠在了肖晖坚实而温暖的肩膀上,仿佛那里是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港湾。)
(肖晖的歌声渐渐停歇,只余下山风如泣如诉的呜咽。两人依偎的影子,在冰冷的土台上融成一团模糊却无比温暖的剪影。)
(突然!几只被歌声惊动的宿鸟,“扑棱棱”地从附近漆黑的树丛中仓惶飞起,洁白的羽翼在月光下掠过几道惊惶的银亮轨迹,发出几声短促的哀鸣,旋即又归于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沉寂。这突兀的声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在静谧的温情中投下一道阴影。)
场:8
景:破旧排练屋(大队部旁) - 日(内)(雨)
时:几天后,雨天
人:李贵,肖正华,赵师傅,凡秀英,宣传队员若干,肖晖,香玫(后加入)
(豆大的冷雨敲打着破败的瓦片和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屋内光线昏暗,潮湿阴冷。宣传队员们无精打采地坐着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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