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市第三人民医院,特殊心理干预病房。
夜色已深,走廊里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微的光。这间经过特殊屏蔽处理的病房内,却亮着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吴建国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多导生理监护仪,在药物和心理疏导的双重作用下,陷入了相对平稳的睡眠。但他眉头依旧微蹙,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抽动,显然潜意识中仍未完全安宁。
病房一角,姜墨靠在一张特制的躺椅上,身上同样连接着简化版的监测设备。他的脸色比白天好些,但眼下的淡青色显示着精神并未完全恢复。兰芷汐坐在两张床之间的控制台前,面前的屏幕上并列显示着两人的脑电波、心率、呼吸等数据。
“他的快速眼动期即将开始,δ波和θ波活跃度正在升高。”兰芷汐轻声说道,手指在触摸屏上调整着几个参数,“这是进入梦境的关键窗口。姜墨,你确定要现在进行?你的脑波显示疲劳值还在警戒线边缘。”
姜墨闭着眼,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躺椅扶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服务器’散热差不多了,跑个‘净化脚本’应该没问题。”他睁开左眼,银蓝色的光泽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老吴的悲伤和恐惧根子太深,光靠白天的疏导和药物治疗,顶多算是给系统打了个临时补丁。不把那个噩梦的核心场景‘重写’一遍,他以后只要做相关主题的梦,都可能再次触发创伤,甚至重新被残留的能量影响。”
他看向床上沉睡的吴建国,语气认真了些:“而且,那个无面人……不只是噩梦工厂的符号。在老吴的潜意识里,它已经和他最深的自责、恐惧绑定了。不把这个意象‘化解’掉,他永远无法真正走出来。”
兰芷汐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她明白姜墨的意思。传统的创伤后心理干预需要漫长的时间,且对如此深度、又被超自然力量扭曲过的创伤,效果难以预料。姜墨提出的“梦境净化”,是一种直达病灶的非常规手段,风险与机遇并存。
“这次和白天在废墟里不同,我们有更稳定的环境和设备支持。”兰芷汐调出一份她下午紧急制定的干预方案,“我会用音频诱导和生物反馈,帮助吴建国进入更稳定、更易于引导的梦境状态。同时,我会监控你的意识连接深度,一旦超过安全阈值或出现异常波动,我会立即介入,将你拉回。”
“明白,‘系统管理员’女士。”姜墨扯了扯嘴角,重新闭上眼,“这次我不用强行‘黑进去’,咱走正规‘访客通道’。你先把‘门禁’调松点,我试试用‘梦境编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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