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之走上前,指着板车上的粮袋,朗声道:“我看白仓监这要运走的,恐怕不全是霉粮吧?下面那些,分明是上好的新粮!”
白福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结结巴巴地反驳:“陈……陈慕之!你……你血口喷人!方才大家亲眼所见,打开的都是霉米!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于我!”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扯开最上面一袋米的封口,捧出些发黑霉变的米粒,伸到众人面前,“元帅,军师,你们看!这明明是霉米!”
众人看去,那米确实已经变质,散发着异味。不由得都疑惑地看向陈慕之。
陈慕之却不慌不忙,嘴角甚至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平静道:“上面这几袋,自然是你们用来掩人耳目的真霉粮。但下面的,可就难说了。”他转向江管库,“江管库,今日出库,你们可曾将每一袋米都打开验看过?”
江管库愣了一下,回想道:“这……倒没有。仓门是白仓监亲自带人开的,说是例行检查并准备发放粮食。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这几堆粮袋潮湿,打开几袋一看都霉变了。白仓监当即下令,说这些受潮霉变的粮食必须立刻清理,按惯例廉价处理,以免影响其他存粮,我等便依令搬运……”
“既然如此,”一旁沉默许久的朱重八忽然踏前一步,声如洪钟,“那便将下面这些粮袋,也打开几袋看看便是!”
白福闻言,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筛糠。
郭子兴见此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他脸色铁青,怒喝道:“还等什么!给本帅把所有的粮袋,统统打开查验!”
兵士们应声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板车上的粮袋全部搬下,逐一解开绳索。当袋口翻开,露出里面颗粒饱满、色泽正常的新米时,在场所有人,包括郭子兴、叶兑、汤和等人,全都惊呆了!
朱重八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慕之,眼中充满了惊异与探究:“陈秀才,你果真慧眼如炬!却不知你是如何未卜先知,断定下面藏匿的是新粮?”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陈慕之微微一笑,走到那些粮袋旁,指着麻袋表面用毛笔书写的、在众人看来奇形怪状的符号,解释道:“朱百户请看粮袋上的这些记号。”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那些符号有的像直棍,有的带弯钩,还有的呈椭圆,如同鬼画符,完全不解其意。
陈慕之道:“此乃阿拉伯数字和不列颠字母…哦,就是…就是色目人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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