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诏令地方军队镇压,尚未派遣大军南下全力围剿?”
陈慕之茫然摇头,“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韩山童、刘福通起义和芝麻李八人勇夺徐州城这些元末大事他约略从历史书上知道,但鬼知道为什么元廷没派大军围剿啊,他又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只是心中已隐隐捕捉到了一丝极其不祥的预感,仿佛嗅到了血腥与烽烟的气息。
叶兑目光灼灼,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千钧重锤,砸在三人耳中:“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军远征,耗费巨万,尤重运输!南方河网密布,丘陵纵横,陆路转运粮草辎重,不仅速度迟缓,征用民夫无数,沿途损耗更是惊人!故而朝廷若欲发大军南下平乱,必倚重水师运兵输粮,甚至需水军协同作战,控扼江河!”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峻,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然如今已入冬!朝廷素来不信南人,更忌惮汉人掌兵。北地调来的元兵,不习南方水土,更畏湿冷严寒!你可知,那些水师兵卒,赤手操桨、踏橹、持械,终日与冰寒刺骨的河水打交道,双手双足长期浸泡于冰水之中,再遭凛冽寒风如刀割剐,以致手足皲裂、冻疮溃烂、流脓见骨者,十有八九!痛痒钻心,哀嚎遍野,非战斗减员极重,战力锐减何止三五成?!军心涣散,士无斗志!”
陈慕之听到此处,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他完全明白了!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叶兑死死盯着他变色的脸,语气沉重如铁,带着一种近乎悲愤的情绪:“而你手中这甘油,尤其是新制那‘玉润霜',若能量产配备军前,缓解官兵此等苦楚,于朝廷而言,便是雪中送炭,稳定军心、维系战力之奇功一件!完颜璋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他正是想抢得此物配方与全套工艺,以此为晋身之阶,献给上官,甚至妄想直达天听,作为他加官进爵、攫取更大权位的垫脚石!此计若成,官军得益,则镇压义军之势必猛!北地义军处境危矣!天下格局或将因此而变!”
他喘了口粗气,继续道,语速更快:“如今你作坊已步入正轨,产量能跟上,他便欲动手强夺了!据我得来的绝密消息,就在今夜子时,待你们入睡疏于防范之际,他便要派兵以‘稽查私通白莲教匪'为名,夜袭作坊,将你等一网打尽,强占产业,严刑逼问配方!届时,人为刀俎,你为鱼肉,生死皆操于其手!纵有万贯家财,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如同无数道惊雷接连炸响,轰得陈慕之、胡大海、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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