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强。”现在,他连看我一眼都嫌麻烦。我忽然觉得窒息,手指掐进掌心。“那……能不能通融一下?就五万,我签借条……”话没说完,他轻轻摇头,眼神里透着疲惫,却毫无温度。“不是不帮你,是规矩不能破。上个月有个同事,也是这样,我只能按流程走。”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知道的,现在公司裁员,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这句话像刀子扎进耳朵。我猛地想起他朋友圈发的“深夜加班,为梦想拼尽全力”,配图是咖啡杯和电脑屏幕。原来,他的“梦想”就是把旧情谊熬成一杯冷掉的咖啡。
秘书端来一个红缎面小盒,他轻轻推过来:“这点心意,别见外。”我盯着那红包,指尖发凉。五千元,薄薄的,却重得像块铁。我下意识想推回去,可他已起身,笑容依旧,却已隔着一道透明的墙。“以后有事,直接找行政部。”他语气轻快,像在安排一场寻常会议。我僵在原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想说“当年你妈生病,我陪你去挂号”,可他已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低语:“王总,会议改到下午三点……”我成了背景音。
走出大楼,我站在街角,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五千元的数字在阳光下刺眼,可我分明记得,大学时他发烧到39度,我用自行车载他去急诊,车把上还挂着两碗刚买的热汤面。那时的热气,如今连同他的情谊,都被这玻璃幕墙隔成了两半——一边是西装革履的总裁,一边是攥着红包的流浪汉。我慢慢把红包塞进包里,指尖抖得厉害。原来,不是钱能买断情谊,而是社会的台阶,早已把人推到了看不见彼此的深渊。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霓虹灯次第亮起,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手机又响了,是妻子发来的语音:“怎么样,我一个人在家很孤独……”我按下静音,眼泪突然涌出来。这城市太大了,大得让我找不到自己。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橱窗里摆着一盒速溶咖啡,标签上印着“给奋斗者的温暖”。我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买了最便宜的那包。咖啡粉在杯底沉淀,像我此刻的心。我坐在路边长椅上,盯着杯中浑浊的液体,想起大学时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馆子。他总点一碗牛肉面,说“这味道,能让我想起家”。现在,家就在那,我确惧怕回去,我正在慢慢的毁了它。
突然,手机震动,是学弟发来的消息:“李哥,刚想起来,你上次说的旧书摊,我让秘书查了,可能有存货。需要我安排人送过去吗?”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却发不出一个字。这算什么?施舍?还是讽刺?我回了个“不用”,然后把手机塞进包里。窗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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