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边打边谈。战场上拿不到的,谈判桌上也拿不到。我们至少要守住三八线,这是底线。”
“明智。”李宇轩点头,“战争是手段,和平才是目的。但谈判桌上,要有筹码。”
“筹码……”那位看着他,“李老,你在美国和罗斯福打过交道,为国民党的利益谈判过无数次。你说,谈判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宇轩想了想:“不是技巧,不是口才,是实力。但实力不光是枪炮,还有意志。要让对方知道,你可以接受谈判,但绝不接受屈辱;可以做出让步,但绝不会跪着求饶。这个分寸,最难把握。”
“是啊,最难把握。”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想,要是您年轻二十岁,能去谈判多好。您和美国人熟,和国民党也熟,两边都能说得上话。”
李宇轩摇头:“我老了,而且身份敏感。现在这样最好,在幕后提提建议,不站到台前。”
那位理解地点头,没有再劝。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开会。”
李宇轩送他到门口。他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忽然转身说:“李老,念安那边……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不是政治上的,是私人层面的。毕竟,他也是华夏人,那些将士也是华夏人。”
这话说得很有分寸。李宇轩心中一震,深深鞠躬:“多谢。”
“不必谢我。”那位扶住他,“我们都希望国人过得好,无论在哪儿。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李宇轩懂那个“只是”——只是道路不同,立场不同,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
送走他,李宇轩回到房间,独自坐在渐渐暗下来的暮色中。桌上的茶已经凉透,烟灰缸里堆满了他留下的烟蒂。房间里还弥漫着烟草的味道,混合着陈年书籍的纸香,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息。
他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吃人”、“理想主义者退场”、“一代人吃三代人的苦”...每一个词都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走到书架前,他抽出那本黑色日记,翻到最新一页。提笔想写什么,却不知从何写起。最终,他只写了一行字:
“1951年1月23日,大寒。那位来访,言及理想与现实之困。念安在南洋行清洗事,虽痛心,然知此为立身之必须。历史如大江,个人如舟楫,顺逆皆需行。惟愿后世子孙,不必再食此等苦楚。”
写罢,他走到窗前。夜色已经完全降临,雪还在下,在路灯的光晕中像无数飞舞的银屑。远处燕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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