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的干儿子,李广放在外面的那条最凶的狗。
“原来是李公公。”陈越脸上瞬间挂起了一副和煦而又带点恭维的笑容,就像是刚才的心惊肉跳完全不存在一样。
他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拱了拱手:“这大中午的,公公怎么有雅兴来这书堆里转悠?不嫌呛鼻?这里头的霉味,可熏坏了公公这身好料子。”
李成快步走上来,亲热地想要去扶陈越的手臂。
“哎呦,咱家是听说陈大人进了这儿,特意过来瞧瞧。”李成也不尴尬,顺势帮陈越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却像是在扫描一样,在陈越手里那本书上狠狠地扫了一圈,语气腻得让人发慌。
“陈大人,咱们两家现在可是合作买卖,您可是咱家的财神爷啊。干爹特意吩咐了,您在宫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您这要是缺什么古籍善本,只管吩咐小的们送到工坊去,或者送到您的牙行里去,何必亲自来这儿受罪吃灰呢?”
这话听着客气,全是奉承。
但陈越听得出来,这是在盘道,也是在敲打:
我们现在虽然是合伙人,但也是互相盯着的。你不好好在工坊做牙刷赚钱,跑到这只有许冠阳才来的地方干什么?
陈越面色不改,轻轻拍了拍手里那本《温病条辨》,还故意吹了一口气,扬起一阵灰尘,呛得李成退了半步。
“公公客气。工坊生意虽紧,钱是要赚的,但太后娘娘的凤体更是天大的事啊。”陈越一脸正色,把“太后”这尊大佛搬了出来。
“最近太后胃口虽开,用了那个义齿也能吃肉了,但毕竟上了年纪,偶有积食。下官想着,古方里有几味调理脾胃与固齿并重的方子,记得就在这堆旧书里。太后昨天随口提了一句,下官这不就得赶紧来查查?这都是为了咱们的生意能长长久久嘛,毕竟太后高兴了,在皇上面前夸咱们两句,咱们的‘洁齿刷’才更好卖,李广公公也能在皇上面前更有脸面,不是?”
他特意把“生意”和“脸面”咬得重了些,暗示大家是一条船上的,我是在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忙活。
李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眼神却越发锐利,像是要看穿陈越的皮囊。
“陈大人真是勤勉,连午膳都顾不上,这份孝心,咱家回去一定如实禀报干爹,让他在皇上面前替您美言几句。”
李成说着,凑近了一步。那股子阴柔的香粉味直冲陈越鼻孔,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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