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刮!本国公当年在战场上胳膊中箭,都没喊过疼!”
陈越点头,转身对孙配方说:“准备漱口水,盐水浓度调淡些。再拿个痰盂来,要大号的。”
孙配方很快端来青瓷杯和铜盂。
陈越调整琉璃灯角度,光束聚在成国公口腔左侧。他戴上一副特制的细棉手套——工坊女工缝的,指头部分浸过蜡,薄而贴手。
“您头往后靠,放松,别咬牙。”陈越左手口镜推开颊侧软组织,右手刮治器轻轻探入,“我们先从后牙开始,那儿牙石最厚,您感觉可能明显些。”
刀尖贴着上颌最后一颗磨牙的远中面,探入龈沟。
成国公身体绷紧了。
陈越手腕极细微地一转,刀面贴合牙根,然后一个短促的、向冠方的拉力——
“滋——”
一种类似指甲刮过粗陶表面的声音,从口腔深处传来。
成国公眼睛瞪大。
但不是疼,是一种……奇怪的、酸胀中带着释放感的触觉。
陈越手腕不停,一连串短促、精准的刮治动作。刀尖在牙面上游走,每一次刮擦,都有黄褐色的碎屑从龈沟里被带出来。
“吐。”陈越说。
成国公侧头,“呸”一声。
痰盂里多了几片指甲盖大小的硬块,边缘不规则,表面粗糙。
陈越继续。
左下后牙区,牙石尤其厚重,几乎把牙齿包成了小丘。刮治器头端的小弯钩这时显出用处,它能伸进牙石和牙面之间的缝隙,轻轻一撬——
“咔嚓。”
更大的一块崩落,掉在舌面上。
成国公下意识用舌头卷了卷,吐出来。
这回是块灰黑色的,有他拇指第一节那么大,落在铜盂里发出“叮”一声脆响。
陈越动作没停,口镜不断调整角度,刮治器在牙间隙、龈下、邻面这些死角灵活穿梭。滋滋声、咔嚓声、碎屑落入盂中的叮当声,交织成一种奇特的节奏。
成国公最初的紧张慢慢消失了。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因为真的不疼。酸是有点酸,但那种酸,更像是有人把他牙齿上捂了多年的、又湿又重的苔藓给揭掉了,露出底下清爽的本来面目。每刮下一块,就觉得那个位置松快一分。
陈越刮完左侧下颌,换到上颌。
这时成国公已经彻底放松,甚至含糊地问了句:“陈小子,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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