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了个简易的活动矫治器示意图——基托、固位卡环、加力弹簧、唇弓。虽然简陋,但原理讲得通。
三位老师傅围着图,讨论了半天,渐渐摸到门道。
“这东西……得反复调整。”孙配方说,“牙齿移动一点,弹簧就得调一次。”
“所以得让患者每半个月来复诊一次。”陈越说,“咱们根据进展,调整加力。”
修芸在旁边算账:“一位国公爷的诊金,收多少合适?还有那些牙刷、牙膏,定价怎么定?”
陈越想了想。
“分档。”他说,“普通洁齿刷,一百文一把,平民价。精装版,用更好的竹柄、更软的猪鬃,带礼盒,一两银子一把,卖给富户。尊享版,牛骨柄、野猪鬃、附赠薄荷牙膏礼盒,五两银子一套,专供勋贵。”
“牙膏呢?”
“小罐一百文,大罐三百文。”陈越说,“成本主要是薄荷、冰片、草药,利润空间大。”
修芸飞快记下。
会议开到半夜。
众人散去。
陈越独自坐在账房里,看着桌上那张地契,还有那本记录勋贵牙病的小册子。
灯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但不知为什么,有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就是他离开王府时,赵王爷的管家凑上来,在陈越耳边低声说道:“陈大人,有个事儿得跟您提个醒。大理寺那边传来的消息,当时审那个许冠阳给王爷牙龈弄爆肿时,有人听到许冠阳在牢里发疯时喊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陈越,王爷漱口的盐……不是你……’”管家声音更低了,“这话被人捂下去了,没录进卷宗。但您……得多加小心。”
陈越心头一凛。
上面的人?许冠阳背后还有人?王爷漱口的盐……不是你什么?难道这盐里面,还有设么门道不成?
对了,之前说有特殊青盐进货渠道的老马头,怎么工坊开业了也没来?
陈越揉了揉太阳穴,把这些念头暂时压下去。
不管是谁,他现在有太后的赏识,有赵王爷的合作,有自己的工坊和铺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吹熄灯,走出账房。
院子里的月光很亮,照在那些堆放的牛骨料、竹柄、铜丝上,泛着冷白色的光。
陈越走过去,捡起一块牛骨碎料,在手里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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