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一小块,在口腔里咀嚼。骨牙参与研磨,和真牙配合默契。太后慢慢嚼着,眼睛微微眯起来。
那是享受的表情。
吃完一块,她又拿起枣泥酥。
这次胆子大了些,咬了一大口。酥皮碎裂,枣泥绵甜。她细细嚼着,吞咽下去,然后喝了口茶。
全程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食物塞进缺牙的缝隙,没有因为咀嚼不力而囫囵吞咽,也没有因为漏风而发出不雅的声音。
太后放下茶杯,长长舒了口气。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吃点心了。”她感慨,“前些日子,吃什么都得挑软乎的,右边嚼累了换左边,左边没牙使不上劲。现在好了,两边都能用。”
她说着,又拿起一块芝麻糖。
咬得嘎嘣脆。
陈越在旁边看着,心里那根绷了十几天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知道,这事成了。
不仅成了,还成了个大彩。
太后吃完第三块点心,意犹未尽,但克制住了。她让宫女撤下攒盒,擦了擦手,看向陈越。
“陈越,你明日寿宴,也来吧。”
陈越一怔:“臣……官阶低微,恐不合礼制。”
“哀家特许的。”太后说得随意,“你就坐在……嗯,坐在赵王爷那桌。哀家到时候,或许还有话要问你。”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了。
陈越躬身:“臣遵旨。”
太后又看向许冠阳。
许冠阳赶紧上前一步,等着听赏——或者听罚。
太后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开口:“许太医。”
“臣在。”
“你那养生丸,哀家不吃了。”太后语气平淡,“从今往后,慈宁宫的方子,你不必再管。太医院那边,你专心带徒弟、编医书就好。看病的事,让年轻人来。”
许冠阳身体晃了晃。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被边缘化了。
太后的“御用太医”身份,丢了。慈宁宫这个最大的靠山,没了。往后他在太医院,就是个编书教课的老学究,实权尽失。
“臣……”许冠阳一阵哆嗦,“臣领旨。”
太后摆了摆手,意思是可以走了。
许冠阳躬身退出暖阁,背影有些佝偻。
陈越也告辞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谁也没说话。
快到岔路口时,许冠阳忽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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