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牙床的印模。这在现代用藻酸盐一取就行,在古代却是个难题。他试了蜂蜡,太软,取出来就变形。试了石膏,太硬,怕伤着太后刚愈合的伤口。
最后是赵雪出的主意。
她用软糯米粉调成糊,加了一点蜂蜜增加黏性,又加了点冰片让口感清凉。把这糊糊压进特制的小托盘里,轻轻按在太后牙床上,等半刻钟定型后取出。
取出来的印模很清晰,连牙床上的纹路都看得出来。
有了印模,雕牙就有了依据。孙配方对照着印模,调整骨牙的形态,磨薄这里,加厚那里,直到骨牙能严丝合缝地“坐”在缺牙的位置上。
卡环是刘铁锤的活儿。
他用红铜丝反复试验,烧红了淬火,调整软硬。最后定下的方案是:两个卡环,一个卡在前面健康的前磨牙上,一个卡在后面健康的第二磨牙上。卡环末端弯成小钩,钩进骨牙底部的钻孔里,再用细银丝缠紧固定。
张鬼手负责整体调试。
他把雕好的骨牙、弯好的卡环组装起来,放在印模上试。太紧了,太后戴不进去。太松了,吃东西会晃。他一遍遍调整卡环的弧度,磨骨牙的边缘,直到组装体能在印模上稳稳坐着,轻轻一按就位,轻轻一挑又能取下。
陈越每天泡在匠房里,看进度,提意见,自己也上手试。
他戴着自己做的简易版“义齿”,在工坊里走来走去,吃饭喝水说话。感受哪里磨舌头,哪里卡得疼,哪里受力不对劲。
修芸有时过来送账本,看见他嘴里鼓鼓囊囊地说话,忍不住笑:“大人,您这样……好像偷吃核桃的松鼠。”
陈越把“义齿”取下来,放在手心:“像吗?”
那是一颗温润的牛骨牙,连着精巧的铜丝卡环。在晨光下,骨牙泛着淡淡的象牙色,卡环闪着铜光。虽然简陋,但已经有了“医疗器械”的样子。
“像。”修芸点头,“而且……有点好看。”
陈越笑了。
他把义齿收进特制的小锦盒里,盒子里衬着红绒布。关上盒子时,他忽然想起许冠阳说的“万寿无疆”寿礼。
不知道许冠阳在准备什么。
但他有种预感,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二月底,工坊的第一版“义齿”做出来了。
陈越把它戴在自己嘴里,试了三天。吃饭、喝水、说话,甚至试着咬了咬稍硬的东西。问题还有很多:卡环有点刮腮帮子,骨牙表面还不够光滑,戴久了牙床有点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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