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虎怀表照片中人一模一样。
“瑶枝?”胡老虎倒退半步。
“胡哨官,光绪廿一年四月十八,你在邯郸郊外杀了七个同伴,独吞了那三十箱东西。”瑶枝声音清冷,“我父亲林三,死前用血在我襁褓上写了‘胡虎’二字。我被云游道人收养,学戏十年,等的就是今日。”
胡老虎惨笑:“那些书……我一本未动,藏在……”
“藏在戏台下面,第三块活板下,是不是?”瑶枝截断他的话,“昨夜我已取出。至于另外十五箱黄金,你存在汇丰银行保险库,存单缝在《霸王别姬》戏服的衬领里——这出《瑶台错》,每一句唱词都是线索,可惜你听不懂。”
她轻拍手掌,假山后转出数人。为首者戴圆眼镜,正是留戏本那人;旁边是天津知府,再旁边竟是德国领事。
“重新介绍一下,”瑶枝道,“家父林三,实为醇亲王秘使,护送国宝至津门,欲转海运至福建船政局,换购军舰。你杀他时,他怀中揣着亲王手谕,被你随手扔进火堆。那手谕是明黄缎子,烧不透,被我师父在灰烬中找到。”
德国领事操着生硬汉语:“胡先生,您存在我行的十五箱黄金,实为船政局购舰专款。根据《大清律例》与《国际公法》,您已犯下侵吞军资、杀害官差等七项大罪。”
胡老虎颓然坐倒,忽又抬头:“杨斌……是你杀的?”
瑶枝眼中第一次泛起波澜:“不。杀他的,是你枕边人。”
终卷·月重圆
胡老虎猛地转身,见他续弦的妻子月娥倚在月亮门边,手中把玩着一把勃朗宁小手枪。
“没想到吧,老爷?”月娥笑靥如花,“我是林三的未亡人。当年我已有三月身孕,你杀他时,我就在十丈外的马车里。这些年我夜夜梦见你劈开他头颅的样子。”
她走到冰池边,望着杨斌的尸身,泪珠滚落:“这孩子……是我与林三的骨肉。我送他进戏班,本是要他亲近你,好伺机报仇。可他竟真把你当成了爹。”
胡老虎浑身颤抖。
“今晨他无意中发现我的复仇计划,跑去冰池边,说要向官府告发。”月娥惨笑,“我追出来时,他已淹死在冰窟窿里——是他自己失足,可也算是我逼死的。”
她举枪对准胡老虎,德国领事欲上前,被圆眼镜男子拦住。
枪响。
倒下的却是月娥。她心口插着一支金簪,簪头是桃花形状。假山后转出一个身影,赫然是本该死了的杨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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