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凶手。柳相公欠租结怨,正是良选。”
“你那‘玉郎’系何人?”
翠娘垂首不语。李肃命画影图形,发海捕文书,捉拿扬州“玉郎”。
文渊当堂开释。出得府衙,但见春光明媚,恍如隔世。陈伯候于门外,长揖道:“相公受苦了。”文渊还礼:“若非老伯,文渊已成刀下鬼。大恩不言谢。”
陈伯忽压低声道:“相公速离金陵,切莫回头。”
文渊愕然:“为何?”
陈伯目视远方:“翠娘虽认罪,然此案尚有蹊跷。相公保重。”言罢匆匆而去。
六
文渊回忘尘轩收拾行囊,但见宅院萧索,仆从散尽。行至中庭,忽闻女子啜泣。循声见翠娘囚于西厢,镣铐加身,鬓发散乱,昔日金簪已失。
翠娘见他,冷笑:“柳相公来看笑话?”
文渊默然片刻:“学生有一事不明。姨娘既与‘玉郎’合谋,得手后何不速离,反留府中?”
翠娘讥道:“妾身若走,岂非自认凶手?本欲借相公头颅,再以未亡人身份掌苏家产业,与玉郎远走高飞。岂料……”她忽盯文渊,“你道陈伯真是忠仆?”
文渊心下一动:“此言何意?”
翠娘环顾无人,低声道:“陈伯献出之信,有三处破绽。其一,妾身与玉郎通信,从不用‘砒霜’二字,而以‘茶叶’代称。其二,妾身右手朱砂痣,玉郎信中常戏称‘朱砂’,而陈伯所献信中皆作‘红痣’。其三……”她目露寒光,“老爷暴毙前夜,妾身亲眼见陈伯自老爷书房出,袖中藏一瓷瓶。”
文渊背脊生寒:“你为何不向府台言明?”
“言明?”翠娘惨笑,“陈伯背后有人,岂是妾身能撼动?今日堂上,妾身若揭穿,恐难活到明日。今妾身将死,不妨告知相公一事——那翡翠扳指,实乃陈伯命人藏于你床下。”
“他为何害我?”
翠娘近前一步,声如鬼魅:“因为你是老爷血脉。”
文渊如遭雷击,踉跄后退:“胡言乱语!”
“胡言?”翠娘嗤笑,“你母名婉卿,昔年苏州绣女,与苏慕云有旧,可对?你父早逝,母亲携你投奔金陵姨母,可对?苏慕云何以独允你欠租三月?何以常邀你品茗论诗?你道他真在乎那点租金?”
文渊瘫坐石凳,往事潮涌。母亲临终前,确曾交他一枚玉佩,上刻“云”字,嘱“非万不得已,勿示于人”。三年前科考失利,母亲泣道:“若汝父在,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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