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解开腰上的绳子,想说什么,却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半天直不起来。拾穗儿赶紧跑过去,拍着他的背。
“没事......”
陈阳摆摆手,可话没说完,突然咳出一口血,溅在雪地上,鲜红得刺眼。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阳!”
“陈阳!”
人们围过来。拾穗儿扶住陈阳,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快!送陈阳回去!”李老三背起陈阳就往山下跑。
拾穗儿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知道,陈阳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回到村里,陈阳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拾穗儿请来村里的老中医,老大夫看了,直摇头:“劳累过度,风寒入体,加上旧伤未愈,得赶紧送医院。”
“我去找车!”李老三扭头就跑。
可天已经黑了,山路刚清出一小段,车根本下不去。就算能下去,到乡医院也得两个多小时,陈阳这状况,能撑得住吗?
拾穗儿守在炕边,用湿毛巾给陈阳敷额头。陈阳闭着眼,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拾穗儿凑近听,听见他在说:“基础......别浇坏了......图纸......”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个城里来的技术员,把命都快搭进去了,心里惦记的还是村里的发电站。
夜深了,陈阳的烧还没退。拾穗儿一遍遍换毛巾,一遍遍给他喂水。窗外又飘起了雪,她看着黑暗中飞舞的雪花,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路还没完全打通,陈阳又病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凌晨时分,陈阳的烧终于退了些,人也清醒了一点。他睁开眼,看到拾穗儿守在旁边,愣了一下。
“我......”
“别说话。”拾穗儿按住他,“好好躺着。天亮了就送你去医院。”
陈阳摇摇头,想坐起来,被拾穗儿硬按了回去。
“路......”他声音嘶哑。
“路我们会接着清。”拾穗儿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病。”
陈阳看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轻声说:“对不起,拖累大家了。”
拾穗儿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扭过头,抹了把脸,再转回来时,努力挤出个笑容:“说什么呢。没有你,我们连图纸都看不懂,发电站更建不起来。你是我们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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