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混着雪水,钻心地疼。
中午,妇女们送饭来时,看到男人们的样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张婶拉着拾穗儿的手,看着她手上的血口子,眼泪直掉:“闺女,这手......”
“没事,婶。”
拾穗儿把手缩回来,接过馒头就啃。馒头已经凉了,硬邦邦的,她就着雪水往下咽。
陈阳的咳嗽更厉害了,他背过身去咳,肩膀一耸一耸的。拾穗儿递过去水壶,他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却发现药瓶已经空了。
“我回去给你拿药。”拾穗儿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陈阳拉住她,喘着气说,“晚上再说,现在不能耽误。”
下午,开路遇到了最难的一段——一个近四十度的陡坡,弯急路窄,路边就是十几米深的山沟。昨天刘二柱就是在这儿摔下去的。
提起刘二柱,大家都沉默了。
昨天他被送去乡医院后,诊断结果是脚踝骨折,至少得躺三个月。这会儿他媳妇还在医院陪着,家里俩孩子托给了邻居照看。
“这段我来。”李老三紧了紧裤腰带,拿起镐头。
“一起。”拾穗儿也跟上去。
陈阳仔细查看了这段路的地形,说:“不能直接从上面清,会引发雪崩。要从侧面斜着清,慢慢推进。每个人腰上都要系绳子,另一头拴在路边的树上。”
绳子不够,大家就把带来的麻绳、草绳都接起来。十几个人,腰上都系着绳子,像一串蚂蚱,在陡坡上一点点清理积雪。
风更大了,卷着雪粒子往人脸上扑,眼睛都睁不开。李老三在最前面,一镐一镐地刨着冰,虎口震裂了,血顺着镐把往下流,他就像没看见。
突然,坡上传来“咔”的一声响。
“退!快退!”陈阳大吼。
一块被积雪掩埋的岩石松动了,带着大片的雪往下滑。系着绳子的人们拼命往路边靠,岩石擦着李老三的身边滚下去,轰隆隆地滚进山沟。
好险。
大家都惊出一身冷汗。李老三脸色发白,扶着镐头直喘气。
“歇会儿,都歇会儿。”拾穗儿的声音也在发抖。
人们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或坐或蹲,没人说话,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拾穗儿看着那处陡坡,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沟,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要是刚才那块石头砸中人......
要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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