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急得声音发颤,额角青筋凸起,率先冲到拖拉机旁,村里的青壮年们也立刻围拢过来,十几个人齐心协力抓着车身,喊着整齐的号子,拼尽全身力气,才一点点将沉重的拖拉机从陈阳身上挪开,每个人的脸都憋得通红,胳膊上青筋暴起。
拾穗儿跟着人群一路狂奔而来,头发都跑散了,看到陈阳躺在冰冷的地上,双腿不自然地垂着,毫无知觉,脸色白得像张薄纸,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快步冲到他身边,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轻轻喊着:“陈阳哥!你怎么样?别吓我啊!”
陈阳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拾穗儿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担忧,想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可刚一动,钻心的疼痛就席卷全身,疼得他浑身发抖,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没事……别担心……”话没说完,就再也支撑不住,疼得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在附近找了块平整的木板,小心翼翼地将陈阳抬上去,生怕碰着他受伤的腿,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轮流背着、护着,朝着乡里的卫生院赶。
可这坑洼不平的路,走一步颠一步,每颠一下,陈阳就忍不住皱紧眉头,冷汗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嘴唇抿得紧紧的,看得乡亲们心里又疼又急,却半点办法也没有——若是路能平坦些,能快些赶到卫生院,陈阳也能少受些罪,可眼下,只能在颠簸中一点点往前挪。
留在现场的人默默收拾着散落的货物,破碎的玻璃渣子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在一边,能用的东西尽量归拢好,看着摔得不成样子的拖拉机,车头变形,车轮也歪了,再想起陈阳被抬走时痛苦的模样,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说不出的难受。
石锁蹲在路边,双手抱着头,这个平日里硬朗结实、很少掉泪的汉子,此刻红了眼圈,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深深的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没开好车……要是路能好点,要是我再慢点、再仔细点……陈阳也不会遭这罪啊!这破路!这要人命的破路啊!”
拾穗儿看着众人把陈阳送走,直到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缓缓转过身,折返回到出事的路边,目光落在这条坑洼不平、沾满泥泞的土路上,路面上的车辙深深浅浅,烂泥与碎石混杂在一起,像是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心里像被重锤狠狠砸过,又疼又堵,喘不过气来。
从当初带领大家修渠通水,解决灌溉难题,到抗雹救灾保住菜地,再到四处奔走联系买家卖掉蔬菜,又千里迢迢运粮回来安稳过冬,她和陈阳领着乡亲们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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