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医院,这坑洼难行的路,就是一道挡在生死之间的鬼门关,半点容不得侥幸。
谁也没料到,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运粮回来后的第三天,石锁要去乡里拉村里代销点订的杂货,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还有孩子们用的纸笔,都是乡亲们日常要用的东西。陈阳想着石锁一个人,前几日运粮又熬得辛苦,便主动搭伴同行,说是路上能多搭把手照看,也好帮着留意路况。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发动了那台还没来得及检修的旧拖拉机出发,车上装的虽是零碎物件,可陈阳依旧半点不敢马虎,一路上反复叮嘱石锁慢点开,多留意路面的坑洼,遇到陡坡就停下来歇口气再走。
可返程走到那段让人闻之色变的“鬼见愁”路段时,意外还是猝不及防地来了。
连日的风吹雨打,让本就破败的路面雪上加霜,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被雨水冲蚀的深坑,足有半尺多深,石锁眼神一紧,来不及稳稳缓速,下意识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避让,车轮瞬间碾在了路边松软的路肩上,泥土簌簌往下掉,车身瞬间失去平衡,朝着路边的深沟狠狠歪倒。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周遭的草木都微微发颤,拖拉机重重侧翻在地,沉重的车身砸向一旁,刚好压在了来不及完全跳下车的陈阳腿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石锁被惯性甩到一旁,胳膊擦破了一大片皮,渗出血迹混着泥土,可他顾不上自身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抬头就看到陈阳被压在车下,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嘴唇咬得发紫,却硬是强忍着没喊出声,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双腿被沉重的车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石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扑过去想搬车,可拖拉机再旧也重逾千斤,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挪不动分毫,只能急得朝着村里的方向放声呼救,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喊着:“来人啊!出事了!陈阳被压着了!快来人啊!”
消息顺着风传回村里,乡亲们瞬间慌了神,不管手里正干着什么,有的刚端起饭碗,有的还在缝补衣物,有的正收拾农具,都纷纷扔下手里的活计,朝着出事的方向狂奔,脚下的泥土被踩得飞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紧救下陈阳。
赶到现场时,看到侧翻在沟边的拖拉机、被压在车下痛苦不堪的陈阳,还有散落一地、摔得粉碎的酱油瓶醋瓶,玻璃碎片混着杂货撒了一片,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直冒冷汗,心揪得紧紧的。
“快!赶紧把车抬起来!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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